又是这句话。
韩骥的本意是不想向他透露太多关于马国安的事,可在陶阮听来却完全变了个味,“那什么和我有关,李漆吗?”
陶阮深吸一口气,“告诉我,牙印哪里来的,我就答应帮你。”
凌晨时分,每次一下班回来都是一片寂静,陶阮已经习惯了,可当下的沉默,却叫他有些难捱。韩骥面上还是没有表情,车子的发动机还燃着,发出低沉的声响,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牙印。韩骥垂眸看了看小臂,只留下淡淡的一圈痕迹,陶阮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遭人盘问,或许事情的走向在他决定找上陶阮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偏离了轨道,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也都开始变得不正常。
尤其是眼前的青年。
“我绑架了一对母女。”韩骥说。
陶阮瞳孔猛地收缩。
“那个小女孩反抗的时候咬的,”韩骥嗤了声,“你以为是什么?”
陶阮内心震颤,再一次刷新了对韩骥已有的认识,他嘴巴微张,可车子早已消失在视线里。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陶阮低低地说。
不对,他绑架人家母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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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虎一路疾驰,在半个小时后抵达深红,朋城最大的娱乐场所。朱红色的漆像血一样嵌进墙壁上,韩骥一言不发地推开走廊尽头最后一扇门,刚一打开门,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便扑面而来。
这是一个豪华包间,亚马逊绿奢石制成的方桌在灯光下发出幽幽的冷光,韩骥一眼就看见了桌子前方跪着的王家明。
已经看不出从前的一点样子。
王家明头狠狠地垂着,从前面看头和脖子像分了家,仅靠皮肉虚弱地粘连着,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但已经感受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来了。”
皮鞋落地时发出清脆的一声,李漆从沙发上坐起来,朝身后的人摆摆手。训练有素的保镖提着一只装满冰块的水桶,面无表情朝地上泼去。
王家明终于动了动,先是颤抖,紧接着便是剧烈的抖动,他眼白微翻,瞳孔涣散,双手紧紧握握拳抵在嘴边。
“求、求……”王家明牙齿颤抖,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漆。
李漆却并不去看他,多日不见,他似乎很满意韩骥的守时,心情不错地摩挲着扳指。
“你给他注射了毒品。”韩骥沉声说。看王家明的样子,浓度应该也不低。
李漆并不介意他语气上的冒犯,坦然道,“是。”
韩骥皱眉。高浓度的毒品一旦注射过量很容易致人死亡,王家明干了什么,会让李漆这么对他?
李漆转身,“打一针,留条命。”刚才泼水的保镖闻言又拿着注射器打进王家明血管手臂里,不出一分钟,抽搐幅度变小了。
王家明眼神终于恢复了点清明,看清眼前的人,瞳孔又急剧地收缩了一下:“李哥,李哥你饶了我,饶了我这一次,求求您、放过我吧……”
李漆置若罔闻。
“他做了什么?”韩骥问。
“你自己问他咯。”
王家明被声音吸引视线,抬头一看发现是那天晚上的男人,手指头指着韩骥,“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