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君鼓声道:“有人吗?”
陆氏适才擦干眼泪,出去查看。
她身子骨向来不好,肤色奇白,走起路来软如糯米水糕,只能用一根拐杖撑起身子,缓缓走到了门前。
陆氏见四人穿着不菲,尤其是中间那男子,玄衣晃彩,气骨不凡。
她可不曾记得陆家有如此身份尊贵的亲戚。
“几位是?”
“县衙的人。”李捷率先出口。
陆氏听后一副悔恨的样子,道:“是为亡夫之事来吧。”
李捷默认,看来陆大丰的妻子是早知道他们会来了。
“实不相瞒,这案子,是民妇的错,若不是民妇的身子拖累了大丰,下不了地,出不得门。他也不必去赌坊为我谋银,欠下一屁股的债,还得多亏了先生还清了债。”
这一番话下来,听得四人云里雾里,他们想问的和陆氏所说的似乎不是一件事。
“大丰,他死有余辜,若非小旦拖着,民妇也想随他去了。”陆氏泣声涟涟,说话起伏不定,让人恐她真的一命呜呼了。
林醉君神色一凝:“陆夫人,据我所知,陆大丰半年前来了长寿茶庄,回回拿的是勤值银,放值后,自长寿茶庄到二里乡也不过半个时辰,断无空隙旁骛他事。”
“我且问你,陆大丰是否卯时出门,酉时归家?”
陆氏双眸盈满了不解。
太极香片:杵臼
春山泄翠,百木权舆。
陆氏往后一退,这事还能有假不成?
恰逢人上集,集市人颇多,陆大丰家虽是乡尾,也临集市,新开张的铺子有送鸡蛋的福利。
对于陆家来说无疑是饱餐一顿的良机。
“诸位大人,时辰不早了……”
此案关乎到林醉君的清白,她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到了陆氏的手中。
陆氏手微微松开,听到屋子里陆小旦的读书声,又握紧了这五十两银票。
“姑娘,聪慧得可怕,竟是知我心中所想。”陆氏苦笑一声。
陆氏这会儿,才肯放弃去集市的想法,问几句话,误不了多大的事。
“亡夫的确酉时归家,但有几次约莫亥时回来,他不说,妇亦不好问。”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醉君大抵知道往哪个方向查案了。
“实不相瞒,听闻长寿茶庄发了五十两的补偿金,此事是否作真?”
她那一双慧眼细细察望陆氏的神情,一丝一毫都不想放过。
一旁的李捷心生不满,好歹他也是一个县令,怎么在旁成了她的幕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