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蓉扶云静走出偏门,直安慰她:“虚惊一场,没多大事。再者,这铺子也不是以您的名义赁下的,殿下未必就知道是您呀。再怎么说铺子可是殿下的,今儿这架势,殿下也是怕自己受牵连,所以才不得不出面。”
马车就备在窄巷口,两婢子牵着云静快步走过去。
正要登车,迎面传来自家殿下熟悉的声音:“王妃怎么会在此处?”
三人脚下顿时被冻住,心跳得快极了。
他居然没走?
云静隔着帏纱,偏首看见元珩由林衿陪着,就站在面前。
她若无其事指了下撷英斋的牌匾,“听说这家羊羹做得地道,一时嘴馋来尝尝。”
元珩点头一“哦”:“我刚在附近处理了些要务,骑马太冷,正好可同你一起乘车回府。”说着,两三步跨过,自她眼前登上马车。
别无他择,云静也只得上去。
两人在一起坐定,马车缓缓前行。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无论车外市坊如何喧闹,厢内都是寂静一片。
女子的死在云静心头萦绕不散,她此时不想因为赁铺子一事再与元珩周旋,直接问起京郊军营:“柳吉郡附近有什么军营?”
“中军预备营。”
“是哪位殿下在统领吗?”
“老四,燕王元琸。”
“要是皇子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该当如何论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她没言语,厢内重回静默。
方才是君莲给元珩报的信,那女子闯入撷英斋的前后他一清二楚。云静寥寥所言全是关键,这些细节拼凑在一起,尚能管中窥豹。
若论交情,能让代王派出豹骑卫相护的,也只有燕王了。
他二人背后是郑氏,而闹事的庶族官员背后支撑也是郑氏,两案先后碰在一起也太凑巧了些。
元珩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一丝异样。
云静这时开口:“有的案子如果能尽快去查,无辜之人就可免受其害。”
他知道她对那女子起了怜悯之心,只是有的案子处理起来,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有证据很难告发,即便拿到证据,也要找准时机才能成事。”
“时机要紧,还是人命关天?”她紧紧追问。
元珩轻叹一声:“那些你看见、听见的东西真假难辨,可能是诱饵,也可能是砒霜。”
云静忽地轻笑,夹杂着点点悲戚。
他扭头,看见她眼中没有半分朦胧水意,涌动的冰冷凝成了霜。
为了她日后安全,他不得不倍加谨慎,煞一狠心道:“这个撷英斋出了命案,生意恐怕是做不下去了,今后你还是少来为好。”
衣袖掩盖之下,云静交握的两手暗自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