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开等孟虎田问完后,没有回应他的问题,而是看向林啸然说道:“林主任,谢谢您,也谢谢郝主任,没有您和她的帮助,我不可能借调到档案局,也就不会做吴县长的秘书。”
“有人在这个时候拿我和郝主任挑事,显然是逼吴县长开掉我这个秘书。谢谢您肯来检察院见我,清者自清。”
“我和郝主任虽然同学了七年,可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郝主任没有做半点对不起林家的事情,请您相信她!”
林啸然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盛世开不是急着解释他如何被陷害,反而把他家儿媳妇的脚捡开了,看来郝素琴说得对,只要把盛世开捞出去了,他会对林经济的事情守口如瓶的。
“盛秘书,你和小琴都是老实孩子,我信你是被陷害的,她是求我来检察院要求放人,可你也得解释清楚孟检察长说的问题,有人实名举报了你,你要是说不清楚问题,我和孟检察长都难办,你也要理解我们。”林啸然不得不放低姿态,劝导着盛世开。
林啸然对盛世开的态度,让孟虎田挺意外的,他不由得又把目光落到了这位年轻人身上,当然也期待着盛世开交出刘杏花。
“我不知道扶贫款到底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刘阿姨在哪里,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真相会大白的,也总有一天会还老镇长一个清白的。”盛世开看着林啸然和孟虎田平静地说着,仿佛检察院放不放人与他无关,他能不能从检察院出去,也与他无关!
林啸然和孟虎田一听盛世开这话,互相看了一眼,特别是孟虎田,很有些骑虎难下,不由得一脸讨好地重新看向了盛世开,就差求这个年轻人了。
“盛秘书,你也知道,一旦我们收到了实名举报,我们就得认真去调查,调查起来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对你的影响是极不好的,所以,你能不能帮个忙,提供一下刘杏花会去哪里的线索,只要提供了,你就能和林主任一块走,好不好?”孟虎田就差对盛世开说一句,哪怕提供一个假的线索都行,他夹在林啸然和楼景刚中间,快喘不过气来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孟虎田,盛世开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更加清楚南河县的本土干部们形成了一张多么强大可怕的网,如果不是他成功地挑起了本土干部之间的内斗,凭吴天成的力量,怕是摸不到这张网的一个角。
盛世开这么想的同时,没有立即回应孟虎田的问题,而是把目光看向了林啸然,仿佛答案在林啸然脸上一般。
孟虎田紧张起来了,看着林啸然急切地说道:“老林,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想让盛秘书早点出去,我也想啊。”
林啸然虽说阅人无数,从有驻京办的时候,他就长期驻扎在京城,驻京办面上是撤了,可驻扎的人没撤,都转入地下罢了,他这几年还是大量的时间在京城里跑各种照顾和项目,为南河县还是争取了很多优惠政策的。
这样的一个林啸然,却硬生生地看不懂一个毛头小伙子此时此刻想什么,要什么!
“盛秘书,我和老孟都知道你对钱世民的感情,这样,你提条件吧,只要我和老孟能办到的,我们都替你办到。”林啸然一再让步,把一旁的孟虎田整得越来越迷糊,他啥时候见过林啸然这般小心翼翼过?
盛世开装做极不情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看着林啸然和孟虎田说道:“二位领导,老镇长的家,我不知道两位领导去没去过,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老镇长骑的摩托车还是从二手市场淘的,经常坏,修来修去,他自已都能去摩托车厂当修理工了。”
“这样的一位老领导,说他贪污侵占几百万的扶贫款,二位领导,打死我,我都不会去信!”
“老镇长的案子漏洞百出,二位领导比我更清楚为什么查不了,不能查!”
“把老镇长弄死后,还想着把我逼出南河县,啥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可二位领导都是南河县响当当的人物,真的愿意南河县就一直这样暗无天日地被人操控吗?”
盛世开越说越激动,他越这样,林啸然越是认定这个小伙子知道刘杏花在哪里!
可孟虎田要的是盛世开交出刘杏花,他好对楼景刚有个说词,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不想管,更不想在这里和一个毛头小年轻讨论。
再说了,盛世开就算再激动,上面不动楼景刚,他激动有个屁用!
孟虎田不耐烦了,他和林啸然可不是来这里听一个小年轻说这些的,整个南河县再暗无天日,也由不得盛世开这般不知道天高地厚地评论。
“盛秘书,你既然知道林主任是咱南河县响当当的人物,就应该尊重他,信他,把刘杏花交给他,比你藏着好。”孟虎田语气加重了,目光不屑地瞟了瞟盛世开,就差说一句:“你不过就是领导身边一条狗,还以为自已就是领导啊!”
盛世开淡淡地笑了一下,直视着孟虎田说道:“孟检察长,我没藏刘阿姨!找人不是公安局的事情吗?你们检察院什么时候管起了找人的事情?”
孟虎田没想到盛世开软硬不吃,脸瞬间气成了猪肝色,正想发火时,林啸然快速把孟虎田挡到了自已身后,直视着盛世开说道:“盛秘书,听说你在帮天成县长筹备红色行政学院的事情,这可是一件大好事,我到时候请许将军替学院取名,亲笔题字。”
“红色行政学院的事情,宜早不宜迟,你真要在这里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天成县长可是少了左膀右臂,不值得,你说呢?”林啸然的又一次让步和妥协,不仅是孟虎田意外,连盛世开也极其惊讶。
看来,林啸然今天不把盛世开弄出检察院,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