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傅国公府,国公爷的书房内。
傅明正在与傅之华说着今日之事,‘‘带冰冰去逛街的时候,冰冰看上了金叉,我给她买了。最近父亲您给的银子已经用完了,我身上已经没存银了,父亲您得想想办法。’’
“这户部尚书有没有给父亲你回音?我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和金钱在他外甥女身上了。他不能老拖着我们呀。”傅明有点烦躁,而傅之华现在也是一筹莫展。
傅国公府是武将出身,往上数三代,傅之华的爷爷是立过大功,才挣来这国公府的爵位。
当时傅之华的爷爷,确实很受皇上的器重,可惜到了傅之华的父亲,也就是前国公爷这代,因身体原因没进军营,后来又因为生傅之华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对后代的教育更是疏忽了,这后辈一代不如一代的,现在皇上一直没把国公府世子的位置给傅明,应该是打算收回爵位。
现在国公府只剩下傅国公一个人在朝上,傅明三兄弟都没能谋上一官半职的。国公府现在是日落西山了,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现在唯有走姻亲之路。只有攀上三皇子和户部尚书,国公府才有机会继续承爵。
傅之华转到书桌边,轻轻敲了敲桌子,下定了决心,‘‘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想办法拿下黄冰冰,适当时候,不介意生米煮成熟饭。银钱的事情,晚点我再让你母亲给你送点。其他无必要的应酬尽量推了,重心都放在黄冰冰身上,懂了吗?’’
傅明有点不乐意,但也不敢反抗,只能低下头默默离去。
次日清晨,傅泺醒来,现窗外下起了蒙蒙小雨,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伴奏的乐曲,她又有点晃神了。
昨晚不知道为什么起了梦,她竟然梦见那一年,看到定北王随军回来的场景。
当时,因南疆边境告急,皇上急忙之下让定北王从西北出兵前去支援,定北王出兵没多久,就传来捷报,定北王深入敌军,擒获南疆大将军,定北军大获全胜。
当时定北王英姿飒爽地立于战马之上,满脸的少年英勇之色,那时的他,虽然脸上已经有了疤,但是无损他的颜色,他立在战马上,一身银色的盔甲,就像独立于天地一样,只要他在那里,就是凌驾在所有人之上的存在。
那半边容貌俊雅,半边容貌留疤,视觉的冲突,让人陷在他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及霸气凛冽的矛盾当中。当时定北王在三百黑骑士的中央,后面押着南疆的大将军,在城外通报,全京城的人都轰动了。
而傅泺,就在那一天,刚好站在城外的路边,时间就在那一刻定格。
傅泺想起最近跟定北王的几次见面,虽然没有当初第一次见的震撼,但总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她不是普通的闺阁少女,不知柴米油盐,只会风花雪月,她活了两世,前世更是看多了情情爱爱的电视剧。
她有着前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执着,故而对现在的婚嫁没多大的期待。
皇权至上的时代,男尊女弱,有多少人能唯一女而终老,就算书香世家的徐家,婚后十年也是允许纳妾的,家主奉行多子多孙,枝叶茂盛才能成为大族。
不过,也无所谓,现在的她,只期望父亲能平安回家。
傅泺甩甩头,把脑袋里的想法都搁下。她今天想整理一下书房的书画,再自己仔细看看,反正定北王说要等他半个月时间,那她也计划用这半个月的时间去寻找一下线索。
‘‘小姐,夫人让你过去一趟,听说是傅婷傅小姐来了。’’春季轻轻敲门,进来禀告。
傅泺随意整理了一下头和衣服,就带上春季去了徐氏的院子。
进门就看到一个蓝色半旧衣裙的年轻女子,正坐在徐氏下面的椅子上,双手有点不自在地放在腿上,看到傅泺进来,立马站起来说,‘‘姐姐。。。。’’
傅泺展颜一笑,让她坐下,‘‘三妹,今天怎么能溜出来啦?’’
傅婷的生母是傅国公的姨娘,从小就乖巧安静,在国公府没什么存在感,但以前见到徐氏和傅泺她们,傅婷总会很认真地行礼打招呼,而傅泺也看出傅婷的难处,因此时不时地接济一下她。
她俩从小关系就相对较好,只是平常人多时不会显露出来,以免引起国公夫人岳氏和傅月的不满。
傅婷平时就习惯了少说话,进来徐氏这里后,也一直安静坐在下面,等傅泺进来后,才恢复了几分人气。
她小声说道:‘‘大伯母、姐姐,我有事情想让你们帮忙。。。。。。。。’’
傅泺也知道,要不是很紧要的事情,傅婷不会偷偷跑出来找她。‘‘有事你说,我帮你合计合计。’’
傅婷抓了抓手心,强忍住哽咽,‘‘我昨晚睡不着,起来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不小心听到了父亲跟母亲的谈话,母亲想让我嫁给江南的富商,这富商年纪已经四十多了,之前死了两任妻子。现在想从京城里找个庶女回去当继室,因为这富商出的聘礼很多。。。。。父亲他。。。。让母亲去安排了。’’
‘‘姐姐,我不想嫁给这样一个人,我宁愿嫁给一户穷人家庭,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我没办法了,只能过来找大伯母和姐姐,我知道你们最近也很多事情忙。。。。。。我不想嫁。。。。。’’傅婷用力抓住半旧的袖子,手指已经有点泛白。
徐氏和傅泺互看了一眼,徐氏道:‘‘虽然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你父亲母亲也太。。。。。。。’’徐氏没法说出心里骂人的话。
傅泺思考了一下,才说:‘‘三妹,你先别急,这个事情只要一天没定下来,你就当不知道,回去之后正常生活。我想想办法,我现在不能保证什么,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