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谢我看好了他家娘子的病。”
“他娘子……得了什么病?”
“也没什么,惊惧失调,只消吃上两副药就好了。他这年轻人,怕是没经过什么事,吓得什么似的,一连请了好几个大夫。我也去看了,真没什么大事,如今果然好了。就这,还值得亲自上门来谢,我也想不通,怎么这么客气!”
“哦……”
年轻人若有所思。
“不过,咱家制药的药材,有一大半都是从他家铺子买的。嘿,别说咱家,方圆几十里,谁家医馆的生药不是从他银狮街生药铺买的?人家啊,阔气着呢!”
“虽然我没去过他家生药铺,可我听人说,那铺子是……谢家大爷管事?”
“那是之前。前几年,这位二爷一直不在家,好像是去年才回来打理铺子。以前确实是那位大爷当家,呵,我看着,多少有些不着调。这位二爷,别看他年轻,嘿呦,听人说,倒是很有些手段呢!”
眼见年轻人有些心不在焉,卓老大夫又凑了过去,低声叮嘱他。
“游儿,你日后若是路上遇见这位二爷,主动去搭搭话。若是能攀上些交情,对咱们家医馆,好处多着呢!”
年轻人心绪不好,低低应了一声。
“对了,宝珠近日好些没,还吐吗?”
提起身怀有孕的妻子,年轻人才略略抬起了头。
“她吃了几回药,眼下好些了,多少能吃进去些东西,晚上也能睡安稳了。”
“嗯,可见你开的药不错,再多吃几副。她吃得下,孩子才能长得好啊!”
“爹,我记住了。”
这边,应完了老丈人的话,已经成婚两年多的许游,在柜台后边望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又想起了那位被自家退过婚的沈家女儿。
要心肝儿也给你
出了卓家医馆,谢聿铎又带着小五又去了城中几家大些的医馆、熟药铺,辗转探出的那些说法,都大差不差。
看来,果真是汤主管从中搞鬼。
谢聿铎心中有数,随即打马回家。
转了这大半日,到家时已是日暮时分,他看看铺子里也没甚大事,就早早就回了后院。
晚间,沈绮洗漱完了,就坐在窗下的镜子前,一边擦拭着刚洗好的湿发,听他讲完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这位汤主管,一边瞒着主家,一边瞒着商客,自已白赚中间的利钱。这积年累月的,竟不知道多少银子进了他的腰包。”
谢聿铎点点头,接过她手上的半湿棉巾,又拿起了块新的,自然而然地继续帮她擦头发。
“也是大哥做事不经心,这样的腌臜手段,若是撞在我手里,早就处理好了。”
沈绮顺手拈起妆匣内的香膏,细细地擦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