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管他长不长胡子,货是好货,只管收了卖钱,怕怎的?”
“若是些寻常的货品,倒也合情合理些,收了贱卖出去也不妨事。正是因为那货极好,我才断定——那是贼赃。”
大哥闻言,连手中的茶也忘喝了。
“贼赃?”
“眼看他们不是贩药客商,拿着这样的好货,想低价贱卖出手,又执意不想见主家,可能是劫道的响马子,不过眼下是太平光景,本省劫道的也少,八成是跑灯笼偷来的。”
谢聿铭双眼失神,都听呆了。
谢聿铎接着说话。
“若是收了,官府早晚查问起来,把货原样交出去事小,若是把铺子也封了,可就麻烦。”
他顿了一顿。
“不过,若是有时机,这份银子,迟早也能进咱们家的门。”
说完,他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回后院去了。
出浴
饭后,沈绮跟着玉钟、玉镜回了东院,刚进了东厢房,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忙去打开,发现是丫鬟春柳。
春柳说自已已经烧好了热水,先去送到了大老爷、大姑娘、三姑娘房中,问二少奶奶什么时候用,自已好送过来。
沈绮想着,尚且不知道谢聿铎什么时候回来,只怕水凉了。
“二爷还没回来。你也忙了一天,先去歇着吧,等我要用的时候,自已去取就是了。”
春柳就回去了。
沈绮在东厢房中转了两圈,把房间各处细细看了一遍,顺手把在浴室晾好的贴身睡衣收了,迭放整齐,放在床头。
转身又开了衣柜,拿出明日准备穿的衣服,照样放在一边。
正准备铺设床铺的时候,沈绮突然又想起昨夜羞人的事情,心里还是怦怦跳。
自已若是早早就把床铺整好,谢聿铎回来看见,岂不是显得自已很心急?
眼看他又是个爱打趣的,只怕自已又要被他笑话。
想到这儿,她干脆又把铺了一半的被褥,又原样收了回去。
沈绮打定主意,眼下实在没有别的事做,又打开窗户偷偷看了看,只见主屋和西厢房都灭了灯。
既然大家都睡了,不如干脆自已先去洗澡,就拿了铜壶,去隔壁的东耳房取热水。
刚取了两趟,第三趟刚进了屋,谢聿铎就回来了。
他见沈绮正提着大铜壶,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抢了在自已手上。
“你提这个做什么,怎么不等我回来?”
沈绮不好意思地笑笑。
“反正我也闲着无事,找些事情做,又不沉。”
谢聿铎进浴室中倒了热水,见水还冒着腾腾热气,马上拉起她的手,仔细瞧了瞧。
“还好,没有烫到。以后这样的事情,都等我回来了再做。”
沈绮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