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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拾现在已经整理好了心情,听到他的话,不觉好笑:“到底是你带我还是我带你?”不过捡些菌子回来不错,冬日里熬汤喝,师父虽说现在好了不少,但仍旧是要多补一补,汤得变着花样来,不然就是什么人参龙汤,他只怕也会吃腻的。
也想起顾小碗说家里着两只母鸡虽是下蛋,但没有公鸡,也没法孵小鸡。心想那野猪都能驯化圈养,那野公鸡想来也是能抓回来和母鸡住一起的吧?
便也就同意了,“也罢了,你去收拾,把柴刀也带上,有好柴火咱也砍一下,这一转眼便要入冬,当多备着些才是。”
何望祖一听他愿意去,顿时是乐开怀,“好嘞,我马上去,要不要多喊几个人,把小姨和我姐她们叫上?”
阿拾想人多自然有人多的好处,便是野鸡抓不住,但是野果子菌子是多能捡些的。
再不济,柴火也能多打几捆,但是想到顾四厢昨儿才生孩子,屋子里产妇要人照顾,两个孩子更是要人看着,便道:“她们怕是没空。”
“我问问去。”何望祖却已经朝着屋子里冲进去。
屋子里,两个新生儿一早上吃过了三次奶,换了两回尿布,胎粪也拉了,能吃能睡能喝,大家都放心。
顾四厢那身体也争气,一个人的奶水竟然能养俩娃,不但如此这两孩子也乖巧,吃了就睡。
昨儿晚上就寅时一刻醒来,那时候顾四厢已经隐隐有些奶水了,她们俩吃过一次,到卯时换了一回尿布,接着吃一次,就继续睡,一点不磨蹭大人。
顾小碗本是打算跟着住在这里,也好照顾她四姐的月子,但是这时候的何荆元经过这一年多来的生死经历,已经不讲究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了。
而且也清楚地认知到,顾四厢拿命给他生了这么多儿女,自己若是还嫌弃她,那简直不是人。
更何况孩子是自己的,没道理叫小姨子或是女儿们来照顾,所以不管顾四厢怎么不愿意,他还是跟着睡在一张床上。
晚上孩子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立即掌灯先爬起来瞧,决计不要那顾四厢亲自起来。
这会儿又去了地里,何望祖进来的时候,顾四厢还在和顾小碗感慨:“我是做梦也不敢想,这般年纪还得了两个女儿不说,你姐夫竟愿意照顾我们娘三几个。老六你说这当初他叫人陷害,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何望祖进来,刚好听到这话,只接嘴说道:“那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过照着娘你这样说,我爹当初要不是被那黑心肝谋害,咱们也不会走投无路随着小姨到这村里来避祸,运气好些,早点听到风声,逃难去,晚了不是死在蓝毛鬼手里就是死在凤阳军的手里。”
顾四厢得了这话,很是赞成,“是了,就算是侥幸逃难去了,现在怕也是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哪里又会得这对女儿呢?因此满脸欢喜地看朝顾小碗,“老六,当年你干娘总说你是福星,我那时候只想,你又不带把,仍旧是个丫头片子,哪里会是什么福星,如今我是信了。若是没有你,就没有我这个家,以后我这帮儿女,全是你亲儿女。”
可是这话可没叫顾小碗欢喜,反而嘴角有些抽搐起来,“你这好意我心领了,你可自个儿养去。”
何望祖见此,在一旁忍不住捧腹哈哈笑起来:“我的个娘啊,你拿我们做礼物送人没什么问题,可我们一帮歪瓜裂枣,你也拿得出手去,你要真想谢小姨,倒不如说以后我们给小姨养老还差不多。”
其实顾四厢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没表达清楚,听到儿子的话,连忙道:“啊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以后你们都要孝敬小姨。”
顾小碗心说着可怎么孝敬,除了襁褓里的俩小侄女儿能孝敬自己,其余的和自己一般年纪,甚至是比自己还大。
而且要等着俩丫头孝敬自己,还得幸苦好几十年呢!她是消受不起的。于是忙摆摆手:“得了,你是我亲姐姐,我自是盼着你好,这番话往后可不要再说。”
又看朝闯进来的何望祖,“你怎不同你爹去地里?”
何望祖这才想起正经事情,忙道:“我叫了阿拾小师父一起去山里捡菌子抓野鸡,小姨咱一起去。”
顾小碗有点犹豫,何荆元在地里呢!何穗穗也去打猪草了,马环跟何麦香也有事情,自是不放心。
顾四厢却已先开口道:“天气越来越凉了,要进山是早些,又有阿拾带着,到底安全。我这里就不必担心,穗穗大概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我有什么事情,喊她就是。”
又让他们将马环和何麦香一起带着去,若是运气好,没准又能捡不少果子回来呢!
何望祖正是这个意思,当即就表示道:“那我牵着元宝一起去,上次你们不是说它还会虎啸么?若是真遇到了狼,元宝还能帮咱们吓一吓呢。”
如此这般,大家包了些糕点,又装了两壶水,便收拾着上山里去。
有阿拾带着,自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说起那空相龟息功之事,何望祖满脸的期望,“要是我爹允我学武就好了,我也要学着龟息功,什么时候若是犯了事情,我就直接龟息功装死,不叫那些差人来拿我,岂不是躲过了一劫。”
这话好叫顾小碗没好气,拍了一回他的后脑勺,“你这个脑子就不能想些好的,什么叫你犯了事?你可千万好好做人,少去想那些歪门邪道,到时候连累全家人跟着你一起受难。”
何望祖不敢还手,只解释着,“我就是随口一说嘛,怎么可能真的去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