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正是汴京勾栏瓦子的热闹之时,连绵起伏般的各色棚子连成一片,各式表演在其中上演,外面人头涌涌往自己喜欢的勾栏而去。
何离定的这个勾栏算是最大的一个,一边是散座的座位,一边却是隔成了一小间一小间的,配有茶水干果,视线又好。
寒清歌在小间的椅子上坐下,探头出去看了下,这位置还真多,阶梯式的一层层上去,当真是层层叠叠团团坐,那座位怕不有数千人?
位置上已经坐了百分之七八十的人,戏还没开演,有各式卖吃食杂物的人传流其中,人声很是喧哗。
这是谁说古代没有娱乐的啊?这比演唱会人都多。
寒清歌叹了声,问何离道:“今天这里是表演什么?”
“先是孙十五的段子,然后是目连救母。”何离道。
“清歌,你先看,我们出去下。”见走廊上走过一群人,姜泽低声对寒清歌道。
然后和何离先离开了小间,走向了其他的几个小间。
见姜泽和那些人打起了招呼,寒清歌放下了帘子,姜泽那样的性子都愿意放低自己的身价去和这些人应酬,这次他受的打击只怕比自己要大的多,可惜了,这么富庶的汴京,如果不是自己弄个什么赏梅会,安心的一步步进来,反而会好些,算了,弄砸了就弄砸了呗,后悔又不能让时间重来,接受后果找到应对方式就行了。
到了时间,听得台上叮的一声,下面顿时安静下来。
先上台的是个四十如许的男人,对台中一坐,板子一打,就开始说起来。
他说的是个坊间故事,一个绣娘和其相公破折离奇的故事,用的是当地方言,言语之间很是有趣,故事也是说的一波三折。
“哎!”
“哎!”
“可怜啊!”
“可怜啊!”
“好!”
“好!”连着几声,旁边的小间都同时和她出一样的感叹,寒清歌不觉好奇的朝旁边的小间望去。
两间小间之间是用布帘隔着的,此时对面一人挑起布帘也朝这边看过来。
寒清歌正坐在那布帘旁边,和对方那圆圆很是可喜的脸正好对上。
“嗨,大叔好!”寒清歌下意识的反应打了个招呼,然后心里把自己臭骂一顿。
那人脸上神色很是惊讶,然后回道:“嗨,姑娘好!”此时那台上又说到精彩处,两人又同时出了一声好字,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大叔也喜欢这个?”见那四十多岁的男人一直挑着那布帘,寒清歌问道。
“姑娘也好这个?”大叔笑眯眯的低声问道。
“我这是第一次来看呢,真是长见识!”寒清歌也压低了嗓子微微侧过了一点头道。
大叔的笑容更深了,道:“这个还不算好,后面的更好。”
“大叔对这个很熟?常客?那可得给我好好说道说道。”寒清歌轻声道。大叔微微愣了下,笑道:“也不是很熟,不熟。”
“啊。”寒清歌准备收住话题,坐直身子。
“哎,你过来点。”大叔又招招手道。
寒清歌只好再侧过了点头,问道:“什么事?”
“你知道那个寒家嘛?”大叔很是神秘的问道。
寒清歌一愣,这是什么展?
“哎呀,跟我八卦下嘛,最近有什么新展?”大叔继续笑眯眯的问道。
“大叔,我最近才来,还真不知道这个八卦。”
寒清歌很是无语,有讲八卦讲到人家本尊面前的吗!
“没关系,我讲给你听!”
大叔的眼睛里都是八卦在闪烁,轻声道:“听说那寒家的当家是个女的。”
见寒清歌点头同时去拿了杯水喝,接着道:“勾引了很多男人啊!”噗!寒清歌机智之下将头转过,要不就直接喷了他一脸。
“哎哎,镇定镇定!这不算什么,知道更加厉害的不?”大叔勾勾手指头,道。
寒清歌放下水杯,瞧了一眼他那手指头,侧头过去问道:“什么?”
“你知道她勾引的都是什么人不?程嘉,咱汴京第一公子,范诤,咱汴京第四公子,姜泽和赵吟风,咱大周年轻又漂亮的武将啊!”大叔叹息着摇头道。
“大叔,你见过那寒家当家?”寒清歌低声问道。
“我就想着要见见,这得是多美的人啊!才能让这些人都成为入幕之宾?”大叔继续感叹。
“大叔,你看我长得漂亮吗?”寒清歌把脸转过去些,让他看清楚。
“你长得,还真……难看!”大叔仔细看完后,很是肯定的道。
寒清歌脸色有些黑,大叔,虽然我长得不漂亮,也算是中等,怎么就成了难看!
见她脸色不好,大叔又加一句,道:“没事了,虽然难看点,还不到碍眼的地步。”
好吧,我不跟你计较!寒清歌叹了口气,道:“大叔你觉得我这相貌能勾引上那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