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那些被孟夏打败的道士们看到她出现,都一脸警惕地盯着她。
孟夏本来只是单纯想叫肖臣佑添几个碗筷,此时却起了促狭之心,她笑的明媚,“来检查你们功课啊。”
说着直接伸手将黎洵的三刺棱拿了过来,在这院中与众道士比试起来。
黎洵自会走路起就在研习武术,所以他一眼能看出来孟夏使的都是扎实的童子功,不花哨,但快狠准。反而是那些道士带着点急于求成的意味,把剑法运用的杂乱无章。
肖臣佑刚被人叫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内心只有一句:你说你们惹这姑奶奶干啥,不是自讨苦吃吗?
孟夏使了三成力打的迎战的几人节节后退,觉得无趣,将三刺棱一收,扔回给黎洵。
“没有长进,再练!”
话是对着捂着胳膊、腿的几人说的,然后便找到肖臣佑表明了来意。
小道士肖臣佑笑的比花还甜,“放心吧,一会儿就送来。”
回屋的路上,孟夏问黎洵:“刚刚我比试的时候好不好看?”
“好看。”是真好看,比那些在澜丘山脚下跳舞的姑娘都要好看。
孟夏满意了,走路的步子都带点风。
刚到屋外,就看到季青望着这个方向,她上前一步,“你看什么呢?”
季青看一眼亦步亦趋跟着的黎洵,指了指身旁的姜锦棠,“她说她饿了。”
孟夏便对着姜锦棠弯了弯嘴角,“饭菜马上就来了。”
家书上册
戌时,几人陆续进入负一楼。正常是要安排一个人在袁绍华的房间内望风的,但因为没有人愿意,便作罢。
杜聿征看到杜跃时一开始还是激动的,但听说整个杜家寨有官方的人守着后,神情顿时萎靡起来。
“老祖,你怎么会被关起来,其他人呢?”本来想问自己家人的,但那样显得自己太自私了,杜跃便转了个弯问话。
杜聿征勉强站定,看向黎洵,“你找找看,这附近有没有冢。如果有,恳请想办法毁了它。”
黎洵刚要说话,孟夏挺身往前,一字一字地说的认真,“杜老先生什么都不说就想让我们帮你办事,真是好大的口气。”
姜锦棠站在原地不敢说话。暗想这孟夏究竟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面对长辈也可以做到半点不怵,而且反向压制。
杜聿征果然愣了一会儿,这女娃娃怎么如此没大没小的。他不悦道:“黎家的后生,不是我危言耸听,此事关系重大。你们把我救出去,我自会同黎昭甫解释。”
黎洵没有回答。
孟夏看着杜聿征笑,说:“我们偏不!既然还是不肯说,那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
看孟夏要走,杜跃拦了一拦,被对方冷冷警告:“你想清楚了,为什么杜家会被盯上,杜聿征不肯说的是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现在放了他,你觉得你还能找到你的阿爸阿妈吗?”
杜跃像触电般瞬间将手收回了,他满脸愧色地看一眼杜聿征,“老祖,我先去找我阿爸阿妈再来救你。”
杜聿征没有辩驳,只满眼热切,“好孩子,记住老祖的话,找到冢,烧了它!”
放火烧人家的祖坟?顾彦时想,杜家老祖大抵是被关太久疯魔了。
姜锦棠却有些犹疑,她自小承欢自家老祖膝下,听的最多的便是三家老祖到处寻灵冢的故事。在故事里的杜t家老祖是一个有魄力有手腕的人,他如今这样吩咐,会不会是事态真的很严重。
她想和季青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却看到他走在前排,与黎洵一左一右伴着孟夏前行。
“杜跃,把门开开。”孟夏手指戳一戳失落的杜跃。
房门打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很快有人从那间大开的房间冲了出来。
被人发现了!顾彦时浑身毛孔一剎那打开,就见自家洵哥拔出三刺棱就脚尖一点冲了过去。
双臂抡出,黎洵一手给了对方一个上刺,同时左平勾拳直冲脑袋。对方见刺后跨一步,身形紧跟着闪躲,他的拳头便落了空。
落空的瞬间黎洵便改扫鞭腿,对方小腿打颤半跪在地,他便趁势给了对方心窝一个肘击。
手部并未收回,而是改击为绞,攀上对方后背的同时将对方牢牢缚在自己身下。
“啪!啪!”孟夏鼓了一下掌,走上前扔给黎洵一根绳子,那是为了以防用得上带的。
“你们是谁!”被困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皮肤黝黑,此时脖颈处青筋暴起,不难看出他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
孟夏一句话让他狂躁的状态停了下来,“我叫孟夏,是袁绍华的……”
男子接话道:“亲传弟子。”
孟夏一怔,“你知道我?”
“知道,如何不知。师父从来都说只有一人深得他真传,就是我们从未见过的你啊。”男子语气似唏嘘,似愤满。
信息量有点大,顾彦时消化了一下,然后跟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来,“那林星悬骗我们!”
“师妹?”男子望向孟夏,“你见过她了?”
孟夏平静开口,“见过,她死了。”
男子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突然苦笑道:“我就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比不上一个你。”
“什么意思?”孟夏不淡定了,眼前这人和林星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黎洵早已将男子放开,男子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着,这才开口:“师父曾说玉符出世需用血祭,师妹傻傻地以为被牺牲的那个会是你。但仔细想想,被师父当作优秀代表的你,又怎么会轻易丢了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