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选择互相聊起来——
“她这个……她这个能算渣女吗?”
“我觉得得算,她这个像见色起意。本质上跟陈盛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莫名让人觉得好有出息。”
“那她能同时谈两个我觉得不奇怪。她这个所谓的‘喜欢’其实不怎么耗心血,只是可能有点耗精力。”
朱茗惊得直接坐了起来:“我没有同时谈两个!”
话音刚落,手机接连震了两下。朱茗拿起来一看——
陈盛:【早点休息,明天旅途愉快。爱你,晚安。】
林禹成:【明天有雨,记得早点出发,伞要放在好拿的地方(爱心)。】
朱茗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室友们继续讨论——
“所以这个其实就是不爱吧,她只是馋人家的身子而已啊。”
“废话,爱哪有爱两个的,这明摆着就是欲|望。主要是这个情况咱应不应该阻止呢,这样下去会不会翻车啊。”
“我觉得不熟悉的领域咱们还是少管,她不一直平衡得挺好的吗。而且那俩男的是室友哎,他们互相之间可能也知道,不都挺开心的吗。啧,我们茗茗,还是有手段。”
朱茗把魂儿从手机里抽出来,还试图辩解:“不是啊我从来没有去平衡这个……”
却听手机又是一震,低头一看,是妈妈。
妈妈:【出门在外一定要跟紧老师,注意安全。妈妈到现在想起你时,脑子里还是你六七岁时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都长这么大了。】
朱茗便先点开了和妈妈的聊天界面:【知道了妈妈,早点睡吧,别担心了(爱心)。】
欺人太甚
第二天一早,林禹成在生物钟的驱使下起床洗漱,顺带把陈盛踹起来。
看着阳台外的阴云,他想着,果然朱茗离开的日子,连太阳都懒得出来。
虽然本来也不是随时能见面的关系,但是人毕竟是要飞去七千公里外,说到底感觉上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林禹成又觉得陈盛实在不上路子——茗茗要是他女朋友,他每天都得约着见一面,光躺在寝室聊天有什么稀罕的,他不是男朋友他也能。
镜子外的陈盛察觉到自己被镜子里的林禹成盯着,便也盯回去,嘴里叼着牙刷问:“看什么看?”
“谁看你了。”
他是不知道陈盛最近确实每天想约朱茗见面,奈何朱茗是个忙人,十次能出来一次不错了。
比如昨晚的临别见面,朱茗还是去了的,只不过气氛不太好而已。
陈盛斜睨他一眼,吐掉泡沫,气定神闲地涮着牙刷。
根据昨晚和朱茗的长谈,陈盛知道林禹成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对茗茗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他不会在他已经答应过要找机会和茗茗坦白的情况下,还着急地要将过去的那些事透露给茗茗。
但陈盛现在不想跟林禹成掰扯这个——这些日子里他口头上吃的瘪够多了,他知道如果直接问出来,林禹成多半会说“对啊我告诉她了怎么了”“你好意思干还不好意思让人说吗”“你自己说的要坦白那我帮你讲了又怎么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事情模糊掉。
之前陈盛总落于下风,是因为总对林禹成心存幻想,觉得他不是那种人。如今一看,他这好大哥到底也免不了俗。
那既然心里已经明镜了,陈盛总要把这阵子吃的亏还回去:“好奇我们昨晚的进展吗?”
林禹成洗脸的手分明一抖,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关我屁事。”
“可你就不好奇吗?”陈盛说,“昨晚月亮又大又圆,晚风又舒服,我和茗茗手牵手走在护城河边……”
“哟,你还敢去护城河边呢?”林禹成嗤笑一声,“那估计是没什么进展,你的第一任女朋友差点跳下去的地方,你得有阴影。”
陈盛语塞片刻:“林禹成你是不演了吗?”
“我演什么了?”
“没事,你乐意演我陪你演呗。”陈盛压压火气,重新明确优势在我,“昨儿茗茗跟我说她对我是一见钟情,说她找对象看脸,就喜欢我这类型的,你知道她用的形容词是啥吗——漂亮。”
林禹成简单粗暴地回敬:“哕——”
“哕也没用,你得承认现在小姑娘就喜欢我这种的,看着温柔体贴会照顾人。”陈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你这种吧早几年可能时髦,但现在实在没什么市场——知道现在小姑娘都怎么说你这个类型吗?你这种就叫‘阳刚之气’。”
“哦哟不敢当不敢当,阳刚之气什么时候光指长相了。”林禹成用力甩着手上的水,“这天底下谁能有你阳刚啊。”
于是陈盛又把被溅了水的t恤脱下来,重新换了一件。
林禹成看着忍不住皱眉:“磨磨蹭蹭的,来得及送茗茗吗?”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陈盛掰回一局,“你别往我身上甩水我这会儿都出发了。”
“你!”林禹成想揍他,又怕耽搁茗茗赶飞机,便只骂道,“没我你这会儿可能还正睡着呢,赶紧收拾赶紧滚。”
“哎呀来得及。我定闹钟了,你醒得比闹钟还早。这也得亏是我,要换个宿舍谁忍得了你……”
“你早点到能死是怎么着,外面下雨说不定堵车,茗茗第一次坐飞机万一绕不明白呢。”
“那不是有刘教授在吗?”
“哦对你还得顺路去接刘教授。”
他不说还好,说了林禹成更是头皮发麻,扯过陈盛的挎包就往里面塞车钥匙纸巾充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