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荆平野非常有胜算的一局,然而野餐布一卷,牌都混在一起了,他来不及惋惜,急忙寻找藏身之处。
情急之下,完全来不及躲进阳台,荆平野只能直接钻到应逐星的床上,应逐星顾不得其他,连忙揭起被子,严严实实盖住了床。刚蒙住,宿舍门就被敲响了。
宿管厉声:“大半夜丁零当啷的干什么的?”
荆平野心跳加速,他头抵着应逐星的肩窝,莫名生出了末日逃生的刺激感,那边宿管还在训话,他悄悄伸出手,戳了一下应逐星的腰,应逐星很怕痒,陡然激灵了下,低声:“别闹。”
“就闹。”
荆平野又戳了一下,这回应逐星抓住了他的手,荆平野才消停了。
上铺的庄程还在说:“有蚊子!不打死睡不着觉啊。”
“打完赶紧睡觉!”宿管拿着手电筒扫视一圈,“4号床人呢?”
“请假去医院了。”
宿管“哦”了声,手电筒的光线消失。漆黑中的215宿舍骤然恢复活力,荆平野猛然探出头来吸了一大口气,上铺的庄程拍拍胸口,说:“吓死了!”
“我怎么回去?”荆平野愁苦道,“查到我们宿舍,我要是不在,不死定了吗?”
“回头去医务室补个假条,说你在吊水就行了,”3号床的男生对此很熟练,一中有24小时医务室,逢病都会开具证明,孟常也宽慰他,“再说,也不一定查你们宿舍,反正现在也回不去,先将就一晚上算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荆平野只得躺了回去,两人挤着一块枕头,床又窄,应逐星轻声问:“要不我睡里面吧,你挤不挤?”
“我睡里面吧,别换了,”荆平野郁闷道,“上一把我差点就赢了。”
孟常乐起来:“都是查过寝的过命交情了,还在乎一把输赢呢。”
荆平野说:“这是男人的尊严!”
又聊了几句后,宿舍才逐渐安静下来。荆平野仍是很热,踢了被子,又撩着衣服下摆扇动,风鼓进来,他小声抱怨:“热得都睡不着了。”
应逐星忽然支起上身,摸索着找到书包,从宿舍门口透过的灯光,可以看到是一本练习册。他把着薄本,对着荆平野的方向扇风,荆平野果然安静了,并且凑近了点。
“我妈小时候也这样给我扇,”荆平野小声道,“封你为小应妈妈好了。”
应逐星顿了下,轻飘飘道:“想听我骂你是吗?”
“错了错了,”虽然知道应逐星并不会骂自己,荆平野仍是装作老实,笑着用气声说,“那我睡了啊。”
“睡吧。”应逐星声音轻轻的。
以往这个时间点荆平野已经熟睡了,因而现在很是困,靠着应逐星的头,听着练习册扇动以及头顶风扇吱呀的声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天圆地方”是引用了张爱玲的描述。
写到小应妈妈的时候真情实感地乐了……感觉宵夜说出什么都挺正常()
今天来了好多人捏,慢3冬更二休一,每晚八点半来,爱你们!
看个宝贝!
这个晚上,荆平野是睡好了,但应逐星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并不是因为天气炎热,也不是因为可能会经过的巡逻老师,而是因为荆平野的睡觉实在太不老实了。刚刚睡着时比较安静,但熟睡之后,荆平野开始乱动,跟抱玩偶一样抱他,腿搭在他的腿上,应逐星试图将他的腿拿下来时,又发现荆平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裤子脱掉了。
应逐星:?
可能是太热了,他自己蹬掉了。
但这是应逐星经受的非常严峻的一次考验。
他尽可能心无旁骛地扣着荆平野的膝盖,慢慢推了下去,继而拿下荆平野的胳膊。荆平野翻了个身,应逐星确认他不再贴着自己之后,才慢慢睡着了。
睡着后,应逐星做了个有点难以启齿的梦,觉得很热,迷顿醒来时感受到脸颊处的热息,才反应过来荆平野又抱住自己了。
从宿舍的动静来看,应该距离起床还有一段时间。
应逐星正想推开荆平野,动作间忽然感受到湿黏,猛然僵住了。
他“整理”好了荆平野的睡姿,下床时,荆平野迷迷糊糊地醒了,他看见应逐星正蹲下身取出塑料盆,又拎了洗衣液。因为怕吵醒他人,应逐星没拿盲杖,手扶着墙慢慢往外走。
荆平野困得脑袋迟钝,待门关上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打了几个哈欠后,自己也爬了起来,拖沓着脚步准备回宿舍。
经过盥洗间时,荆平野看见应逐星正在里面洗衣服,悄声走近,观察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你大早上洗内裤?”
应逐星吓了一跳,下意识将那团布料攥在手里,脸红得要滴血了一样,结巴道:“我在洗、洗短袖。”
“你家短袖这么点布料?”荆平野说,“不要害羞嘛,遗精是正常现象。”
但他还是揶揄应逐星:“天天对着书本还精力这么旺盛,你很行啊。”
应逐星有点无力:“你赶快回你的宿舍吧。”
荆平野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洗啊。”
回宿舍后,荆平野叫醒陈千,问昨晚巡逻老师有没有查他们宿舍,陈千眼睛都睁不开,含混地说“没有”,荆平野这才放下心来,在三楼的盥洗间洗漱时,一想到应逐星又想笑,觉得应逐星有点纯洁过头了。
但他转念又想,应逐星的眼睛情况注定他无法看一些影片,加上平时缺乏私人空间,没有办法发泄,的确憋得有点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