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晴,我们出去吧!让伊晴和沈老师讨论一下明天课程安排的问题。”芸姨说完,就拉着满脸笑嘻嘻的可晴出去了。
这时,伊晴才懂得这就是可晴昨天说的——好戏!
她的心渐渐沉稳下来,仔细的把事情想过一遍。“我上次没有把话说清楚吗?”
伊晴沉默之后,开口问道。
“嗄?”
“我们不是说好当陌生人吗?你为什么还要再出现?”
“我没答应要和你当陌生人,我也没办法……”
“你没资格说你没办法!我们不要再继续伤害彼此了好吗?”伊晴无法忘记那些伤痛,更无法忍受再来一次。
“我不会再伤害你!我发誓。”沈浩天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不会吗?我真的没把握。”她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慢慢的转过身看向窗外,夕阳已没入山头,天空是一大片炫丽的云彩。
知道自己曾带给她的伤害太深,沈浩天只能噤声不语,因为说再多还不如真正去做,他有信心一定可以赢回伊晴的心,不管需要花多少时间。
“不过……既然芸姨信任你可以胜任这个职务,那你就留下吧!”沉默了几分钟,伊晴用没有情绪的声音缓缓地说着,心头澎湃的感情只能深埋。
“你愿意让我留下……”沈浩天的心突然充满希望。
“反正只有八个礼拜,一下子就过去了。”这句话是对沈浩天说,也是伊晴说服自己的话。
说完伊晴就转身走开,留下像刚被狠狠揍了一拳还没法喊痛的沈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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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沈浩天担任这户外活动的老师还真的可称得上非常称职,他安排的课程新奇有趣,兼顾了知识与娱乐,这让孩子们在短短的几星期当中,已经对他既服气又喜爱。
到了星期天下午,沈浩天要回台北前,孩子们都聚集在大门前,开始对他依依不舍的十八相送。
正和孩子一一嬉闹话别的沈浩天,眼神却是不时的往办公室的方向飘,他最期待的人儿依旧不肯出现。
每星期短短两天的相见,对他来说真的不够,更何况她总是在他来到的时刻,就开始刻意的躲着他,除了公事上的接触,她几乎吝于给他一个注视。
偶尔可以看到她的倩影,也都只是一闪而过,更别说她的笑容,总是为了别的人、别的事,永远下是为他。
这让他的心揪痛着,让他多想在她刻意要躲着他时,将她抓来拥入他的怀中,不让她再逃。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忍住了那股冲动,只为了要耐心的等到她想通,等她愿意再次开启心扉来接受他,虽然那对他来说简直比凌迟更难忍受,但这是他活该,也是他理当承受的。
而坐在办公室中的伊晴为了维持一贯的冷漠,当然不会到门口去送行,还故意假装有公事要忙,但坐在办公桌前的她仍是忍不住频频转头看向窗外。
每次他一离去,这五天不能相见的痛苦便悄悄地啃噬着伊晴的心,每一刻都度日如年,整个人像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
到了他要来的那天,她又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她会在镜子前试装,还会在苍白的脸上涂上淡淡的彩妆,心情明显的愉快不少。
只是她从不承认!
她并非铁石心肠,对于沈浩天的用心她都能感受,虽然表面装成毫不在意,但那一点一滴的确在她心上刻下痕迹。
“既然舍不得他走,你为什么不去送他?”发呆的伊晴身旁突然出现人声。
“嗄!我……我才没有。”像做坏事被捉到的小孩,伊晴慌忙地转回视线,瞪了故意吓她的可晴一眼。
“没有吗?那你干嘛一直偷看?”可晴悠哉地问。
“我没有偷看,我是在看风景!”
“这样啊!那你应该也不想知道沈大哥下礼拜要出国的事了吧!”可晴明亮大眼骨碌碌地转,一脸促狭的表情。
“我才没兴趣知道。”心头拧了一下,但嘴上仍是顽固地否认。
“哇~~这么无情呀!听说他还顺道要去帮我们谈土地合约的问题耶!你这么冷淡,不太好吧?”
“土地的事……一向都是芸姨和他谈的,我不管。”
“好吧!那我就不必告诉你,沈大哥说他会想你的事啦!”
“韩可晴,你很无聊。”伊晴轻斥。
“是,我很无聊,无聊到非得帮你俩传话,再说最后一句,他说他会尽快赶回来,要你等他的好消息。”看姊姊一味闪躲,不愿正视自己真正感情的态度,让可晴微微恼火起来。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伊晴迷惑。
“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姊,你是装傻还是变笨?他每个礼拜从台北跑来,你以为他真的是热爱这份工作吗?”可晴真想敲开姊姊的脑子,看看里头都装些什么?
“我才不在乎!”
“不在乎?他每星期在台北怎样尽力地将工作在五天内完成,你可以不在乎;当他来到这里,他追着你的眼神你可以不在乎;他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修理你常用的器具、你坐的桌椅,甚至你常走的花园小径上会绊人的小石头都不见了,你都没发现?你也不在乎?”可晴将沈浩天的用心一一细数。
“我……”这些伊晴早就发现了,但只都放在心里。
“姊!你别老是说我是小孩子,真爱难寻,既然沈大哥已经将它捧到你的面前了,你又何苦视而不见呢?”可晴这番成熟的剖析,几乎已经成功打动了伊晴的心。
“可是……我……”伊晴似乎听见自己心底的硬石松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