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人也不傻,往日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草民,他们统统都会把人赶出衙门。
但余侍卫叮嘱过,若是阮姑娘家的亲戚找,一律不能慢待,让人来报就是。
调任文书下来后,齐思远一边继续处理日常公务,一边还要忙着为县试出题。
这也是他目前最重要的公务。
他已拟好了题目,一共四道。
分别是四书文题目,试帖诗题目,经义题目,论说文题目。
内容严谨隐秘,齐思远反复检阅后,便吩咐专门拓印的书吏拿下去拓印。
就在他忙碌的间隙,阿柯来报,说是阮姑娘家的亲戚找大人。
齐思远手上的狼毫一停,没有迟疑起身回了文清阁。
他一身官袍出现在温鹏眼前,不见一点威严温文儒雅,还让余朗亲自看茶。
文鹏一个寒门书生,何时被人这般尊重过,更何况这人还是酉阳的知县大人。
受宠若惊噌地站了起来,拘谨地施礼。
齐思远在他对面落座,和声道:“你无须客套,请坐。”
“草民不敢。”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必如此客道,今日寻本官是有何事?尽管细说便是。”
齐思远柔和的语气,让温鹏放松了不少,“大人,我表姐去了何处你可知?”
“年前我娘亲来问,府上人只说她随主子去了外乡,如今可有回来?”
齐思远神色一滞,并没直接回而是委婉找了个借口:“你表姐如今一切都好,本官给她指派了一项秘密任务,过些日子你们就能见到她了。”
温鹏心性单纯,听闻如此也放下心来。
这时,他才提起今日来的真正目的,“大人,烦请转告我表姐,她的生父可能来寻她了,要她定要小心些,莫要上了那人的当。”
齐思远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神色凝重,问道:“何时的事?消息是否属实?”
他对阮纪之还是有些了解,他此时出现自不会有什么好事。
脑中第一个跳出来的,便是三四月份礼部会为皇上选妃一事。
即使新皇不重女色,也不会反驳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温鹏不敢隐瞒,“就这一两日,应当属实。”
“那妇人先是打探我姑母和表姐的消息,后来又去我姑母坟前查看。”
“我们家常走动的亲戚都知道,如今我们住在蓑衣巷,那人却还去翠绿巷寻问。”
这样一说,十有八九那人便是阮纪之派来的人。
齐思远不能与温鹏多作解释,简单说道:“此事不宜张扬,若是寻到你家也不必惊慌。”
“转过他,你表姐已经远嫁。”
温鹏吓得一愣,问道:“我表姐远嫁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