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微风一吹,一缕乱发又来捣乱,白眼也变成了眯眼。
那模样如同春日里眼盲的蜜蜂采蜜时,误入到刺藤上,笨拙又可爱。
无尽的娇俏,又藏着丝丝缕缕的情愫。
看得齐思远心中痒痒,不但不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拉过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低声笑道:“不错,有长进了。”
“能不能告诉我,师出何门呀?”
阮娇娇心想这是她和文婶子的秘密,怎能告诉别人。
心中一喜,双手又缠上他的身子,时而用手摸摸他的喉结,时而又摸摸他胡茬处,微微刺手。
齐思远把人按在怀中就是一顿‘教训’。
半晌后,阮娇娇终于气喘吁吁老实下来,躺在齐思远的怀中。
这时,齐思远想起她改姓一事,委婉说道:“娇娇,往日衙门的人把你的姓搞错了,你本该姓温。”
“日后府上的人就得喊你一声温娘子了。”
听到此,阮娇娇眼睛咕噜噜一转坐了起来,她坚定道:“你又想骗我,我一直就姓阮。他们的人没错,不信下次等我身子好了,去问我爹娘。”
说到爹娘,她一脸幸福。
齐思远想起她凄苦的身世心中一酸,把人搂得更近,不愿再过多解释。
心想只要能让她高兴,她说姓啥就姓啥。
反正卖身契上改了,也不怕他阮纪之惦记。
午时三刻,他们才赶到宣阳宁松的府邸,报出自己的官场身份后,门房直接把人轰走。
这和齐思远预想的一样,他岂会罢休。
早想好了,宁松不得不见他的法子。
趁此他们只能在客栈先落脚下来。
次日,宁府门前又来了几人,说是榆阳的茶商。
宁松还欠着人家的货款,赶紧让人开了大门,并亲自出来迎接。
宁松四五十岁的年纪,两鬓染了些白发。一袭素雅长袍,身形清瘦,却有一股儒雅之气。
看着长相俊美气质温润优雅的年轻公子,宁松愣怔了一下,要不是他方才递来的货单他还以为是盛京城中那位大族的官家子弟。
他身着月白锦袍,腰系玉带佩,外罩一件淡蓝色披风,神态优雅。
即是宁松阅人无数,在心中都不得不道一句,好相貌好气势。
“齐东家,都是老夫的错,还让你亲自来一趟。”
宁松把人请到花厅落座后,起身缓缓躬身向这位年轻的东家行了一礼。
他口中的齐东家,正是昨日在宁府吃了闭门羹的齐思远。
今日摇身一变成榆阳的齐东家。
宁松回到宣阳老家后,便做起了茶商。
江南这边的茶商,大都从榆阳茶都进货。
说来也巧,多年前宁松就认准了榆阳陈氏茶叶,茶品多,味道也好。
可就是年年结不清货款,齐思远也不催,想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有所交集。
他做事便是如此,运筹帷幄提前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