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冷静下来,好似也能明白文旭所说的道理。
便没再作声。
年初三这日,酉阳难得下起星星点点的小雪。
早上醒来就不见齐思远的人影,阮娇娇心中有些慌。
用早膳和服用汤药都有些抵触。
秀儿就用堆雪人来哄她。
阮娇娇眼神空洞,问道:“雪人,是你的亲戚?”
这两日她听得最多的,便是文婆子和张婆子聊的走亲戚。
秀儿和两个婆子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到她们笑,阮娇娇也跟着咧嘴傻乐。
看得秀儿和两个婆子心中都不是滋味。
“姐姐听话,先把汤药服用了可好?”
阮娇娇愣愣地又看了秀儿半天,愣是想不起来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
她推开秀儿端过来的药碗,问道:“你是我妹妹,我们有爹娘吗?”
秀儿被问懵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就听到门口齐思远的说话声,“当然有,你快些把病养好,我就带你去见他们。”
阮娇娇看到齐思远回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向齐思远奔去。
齐思远几步迎上去,接住她跑得太快差点跌倒的身子。
抬手擦干她嘴边的药渍,另一手摸到她后脑勺光秃秃的一块时,一阵钝痛传来。
那是在风月堂,赵大夫的女弟子初次给她上药时,不得已剪掉的。
齐思远抱起阮娇娇轻盈的身子放到榻上,接过秀儿手中的汤碗,说道:“不过去见他们之前,你得先把身子养好才行。”
看到满满的一碗汤药,阮娇娇把脸扭向一侧,抿嘴埋怨道:“那我也不想喝,太苦了。”
自受伤以来,每日都是三碗汤药饮下去,她的嘴和身体也十分排斥这个味道。
齐思远嗟叹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把药碗凑到自己嘴边,浅尝两口忍着苦味,“嗯,的确是苦。不过这药效也不错,我才喝两口,就想起了昨日还有件事没办。”
“余朗,你怎么也忘记了,蒋叔家的礼还没送,幸而我喝了这汤药才记起来。”
余朗在院中把房内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此时的阮娇娇就和小孩子一般,忙出声配合:“爷,属下现在就去。”
听到余朗离开的脚步声,阮娇娇不灵光的脑袋如何辨别得出,两人是在演戏。
她当然想自己快些好起来,眼一闭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齐思远的心中却酸楚不已。
等秀儿她们退下后,他把阮娇娇抱进怀中鼓励道:“你每日好好服汤药,用膳。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你的亲人可好?”
阮娇娇抓着齐思远的衣襟,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问道:“我的亲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