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望神色复杂抿唇,终是温和微笑,耐下性子与自己这智商蓦然倒退成三岁小孩的师弟灌输常识:“你这个呢,是伤口,你不管它,它非但不会自愈,还有可能恶化!”
言罢,双掌在下巴托出一朵花儿,还歪头一笑:“懂了吗?陌小朋友。”
陌归尘迷惘摇头,执拗道:“不是这样的,它应该一夜消失的。”
他总觉十三师兄的话不合常理,他非常确定,这世间必然存在一个地方,无论他受了多严重的伤,那些伤,都能一夕之间消失。
这才是符合常态的。
林岁愉顺应附和:“啊对对对!没错,就该一夜愈合!”
“对什么对,师姐你别——”朔望话音戛然而止,二师姐一巴掌呼来他手臂,连拖带拽把他扯走,压低声音,“呆子!你别搁这刺激他才是,去拿药给他敷一下腿就好。”
“你呢?”
“我去研究下治脑疾的药方。”
“……”
浑然不知情的陌归尘还木讷坐在原地,他还盯着伤口发呆,思来想去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还不自愈?
为什么呢?
翌日,陌归尘照旧泡在藏书阁。
足足一个月,总算将阁内藏经书册翻遍,青年最后拿起一块玉简,哪怕玉简有提醒,此种阵法,会带来未可知的副作用,还是喜不胜收攥住玉简,眉欢眼笑离开。
他寻了片宽敞无人的空地。
玉简有言,书写咒语不可用普通的笔,需得用特殊灵器,陌归尘不假思索摸上自己的尾巴。
九尾族的尾巴可化作法器。
他闭目,狠心一掰,生生断下一根尾巴,指缝染上血水,陌归尘却视若无睹,单手撑在地上,照着玉简抄写咒语。
咒语才抄几页,陌归尘盯着玉简上的提示,呆愣一下,名字?
他搜肠刮肚半天,也思索无果,唯有暂且搁置,跑去找师姐。
妙药峰药阁,陌归尘推门而进:“师姐,我是不是还有其他名字?”
林岁愉正在埋首钻研药方,被大汗淋漓的师弟吓了一跳,吐气道:“你不一直都叫陌归尘么?没有字,也没有小名。”
陌归尘摇头,万分笃定:“不,我一定还有两个名,一个本名,一个小名。”
林岁愉无言以对:“……”
林岁愉扶额:“那你说说你小名?”
陌归尘瞥向桌面玉瓶:“是迭词。”
林岁愉迭起方子:“你倒是说唤什么呀。”
陌归尘:“我……我不记得了。”
林岁愉:“那本名呢?”
陌归尘视线停在瓶中青涩的栀子花花枝:“我……也不记得了。”
林岁愉揉揉眉心,还是耐着性子搭上师弟肩膀,连哄带推把人带回落霞峰:“这样,你先去歇一会儿,师姐呢,已经把药方研究出来了,等你师兄熬完药就给你送去,听话,乖哈。”
弟子所,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