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前这人,教他活生生长出一颗心来。
……
陌归尘由得闻笺将他扣在怀里,他自然感知到师尊手握戒尺,却是久未动。
好半晌后,他慢悠悠翻身,拽上闻笺袖角,趁机往师尊怀里挪身子,挑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笑得颠发丝耸动:“还拿戒尺呢?师尊别搁这吓唬人了。”
“师尊若真能狠下心,我小时候把师尊当马骑那会儿,就该挨一顿打了。”
这一转身。
两人霎时面对面。
闻笺垂望徒弟失明的眼,他轻叹阖眸,那晾在半空的掌,终是收了戒尺,转而捂上自己双眼。
手腕,忽而被股暖意攥住。
徒弟声音没了方才的玩世不恭,冷硬警告道:“旧伤未愈,还想添新的?你要是敢把眼睛给我,我就把仙门所有人的眼珠子挖下来,让师尊挑一对心仪的。”
闻笺动作滞涩:“你不会。”
“我是魔啊,你还是别太信我。”陌归尘指尖勾了勾精致的玉链,笑得颠倒众生,“况且,我连师父都敢囚起来,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闻笺沉默。
腿部传来点酥痒,他低头,但见徒弟的尾巴不知何时变出来,松软雪白的一大条,正扫着他大腿。
这作态着实有伤风化。
他皱眉,沉声训斥:“把你的尾巴收好。”
底下人却无辜道:“尾巴痒,看不到,挠不着。”
闻笺:“……”
闻笺:“你这话不昧良心?”
陌归尘伸手,盲摸,“无意”碰到闻笺脸颊,还趁机捏了捏:“真的看不见。”
“而且,师尊有所不知,猫的尾巴和猫是两种生物。”
“越说越离谱。”
青年胡乱摸索,就是摸不着自己的尾巴:“真的痒,师尊帮帮我。”
闻笺垂视徒弟失去视觉的眸,真是惯会利用自己的“弱点”博师父心软,偏生还拿这人毫无办法。
他低叹口气:“哪里痒?”
徒弟得意一笑:“尾巴尖儿痒,特别痒。”
顺着那人意愿,闻笺无可奈何抚上徒弟尾巴,轻轻挠着。
挠了一会儿。
那人显然是被伺候舒服了,竟又耍赖道:“后背也有点痒。”说着便翻身,老老实实趴在他腿上,“大抵是脖子下那一块。”
闻笺:“……”
没大没小,惯会使唤师父。
他仍是遂意,拨开徒弟松松散散的银发,在那片雪白的后颈脖上,暧昧红痕扎眼无比,霎时闯进视野,虽只有冰山一角,但不难猜出。
那竟是个……吻痕。
“唔,师尊轻点。”
陌归尘五指情不自禁抓紧被褥,微有嗔怒,“干嘛呢?”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