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心里暗道不好,警惕地往后一缩:“又干嘛?”
齐渊一把给人拽回来,制着白腻双腕松松缠上两指宽的丝带,最后一扯便是个林序打不开的死结。
他还很满意地拍了拍,说:“这个不痛。”
林序那个气啊,趁着齐渊还拽着丝带尾端,往后倾身一拉,两人一起栽回浴缸,砸出好大一捧惊天水花。
捆着手栽进水里的瞬间,林序便后悔了,温水漫上来控不住身形,他险些呛水。一阵混乱后,再到眼前清明,入目是湿漉漉的齐渊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齐渊将人从水里捞出来,自己周身湿了个透彻,衬衫黏糊糊地贴着他,裤子更是绷得难受。他额前头发糊住上半视线,发梢滴答滴答坠着连绵而下的水珠,他似乎是很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才扯来浴巾将林序裹着抱起来。
两个人之间严丝合缝,看着是要发生些什麽的前奏,林序不禁感叹:“你的确变了,从前的齐渊不敢这样冒犯我。”
齐渊表面上充耳不闻,将人放到床上,林序却看见他眼里有笑意,紧盯着不放想要激他:“免不了有些好奇,现在的你,究竟敢做到哪种程度?”
手上湿透了的丝带一紧,是齐渊勾着另一端绕着手指缠了缠,直至尽头再一把抓住林序合拢的手腕:“看来你很期待。”
他的手很大,轻易便包裹住了林序早已被禁锢的双手,指缝间漏出些跳跃的红色。
突然被反撩,林序短暂地顿了一下嗤笑出声,本能地就要反驳:“许多年前还什麽都没见识过,自然会有些不知所谓的期待。”
齐渊突然俯身盯住他,林序的“后来……”卡住了。
摔进被子里,才故作镇定地接上:“后来发现也就不过如此,没什麽值得期待。”
齐渊并不生气,笑意反而从墨色眼尾漫出来,要他收敛着下颌才不至于乐得太明显。
“你躲在帐子里自己弄,不是因为期待吗?”
林序的眼神霎时间慌了,左顾右盼一番才徐徐归位,却还是要躲着齐渊的目光。
一滴冰凉的水珠从齐渊发梢坠落,落在林序锁骨上一溜一滑,顺着光滑肌肤没入白色浴巾里。林序不自觉一凛,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终于开空调了,但是温度有些低”。
齐渊的目光随着那滴水珠从林序面上移到了他身前,或许是灯光的原因,那一片白腻的肌肤泛着一种撩人的光泽,光是看着,齐渊便能在揉搓指尖时回忆起柔软滑腻的触感。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升高了,擡眼看向林序的眼睛,只觉得那挑衅的玩味目光里分明泛着暧昧的水色,他的嘴也飞扬了起来:“可就连飞舞的纱帘也遮不住你的期待,需要一起回顾监控录像吗?”
林序错开眼躲避,试图翻身不看他:“躲在摄像头后面偷看,还好意思说。”
“半遮半掩的,很不错。”
齐渊说完看向翻过去的林序,原本担心他还没吹头发的念头早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目光顺着白皙颈后的金属贴片缓缓滑向被浴巾遮了一大半的后腰。
他简直要怀疑林序这个侧躺姿势是计算好了摆出来的,要的就是自己肆意放纵一把,思索间擡手取了自己的信息素检测仪。
“可惜了,那时候还以为你会潜进来抓住我。”林序背对他,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话。
“当时不确定那是暗示,不能因为一时沖动惹你生气。”齐渊附在林序耳边,木质香的信息素和声音一起扑过去,“循序渐进,我等得起。”
林序闭上眼睛,一脸沉静,心却跳得欢实:“那就继续等着吧,不準乱动。”
“滴”的一声,颈后检测仪脱落,他从容转身瞧着齐渊将手心里两片亮光合拢,随手一搁。
四目相对,林序缓缓翻身:“齐渊,你不是说等得起吗?”
信息素服从本能,没有弯弯绕绕,直接了当迎上去便是一通相互缠绕。
“那时候能等得了还算正常,现在要还是傻等,我怕是真该有病了。”
齐渊有条不紊地解自己的扣子,林序突然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这一团湿乎乎的束缚,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喊他,眼前一片阴影压了下来。
落下来的是一连串的吻,落在颈侧鼻尖,骤然蔓延开的战栗在信息素怂恿下跃跃攀升。
在几近缺氧的边缘,林序挣扎着用脑袋顶开他,气喘吁吁冒出头来。
“解开。”
齐渊低头抚上湿水后紧贴着细白手腕的丝带,安抚着拍了拍,又擡眼看林序。此刻的林序面色泛红,湿漉漉的发丝淩乱,眼角泛着晕红水痕,但齐渊还是坚定地收回手。
“先认错。”
话音落地,林序反而勾唇笑了,伸腿抵住他下腹踩了踩。
“解开,想抱你。”
剎那间齐渊眼前都花作了一片,耳膜嗡嗡作响,再回神时,自己已经老老实实将缠了好几圈儿丝带轻轻柔柔解了开来。
……
闷热了一整天,到了夜里总算是噼噼啪啪下起雨来。唐言一入睡前才接到消息,他的未婚夫,那位在前线耗了快一年的将军,死了。
“什麽时候的事?”
“一周前。”
“那怎麽现在才告诉我?”
紧要时刻,唐言一却联系不上齐渊,只能挂了电话,披上睡袍按了铃:“齐渊人呢,让他赶紧过来。”
五分钟后,齐渊的卧房门被极其含蓄地敲了又敲,通知他下山回庄园的人通过自动接通的门禁礼貌地喊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