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演什么滑稽戏,蓟舟都毫无心理障碍,但此刻在纯真无邪的小女孩面前痛哭流涕,却罕见地有几分脸热。
一旁的青蛇惊奇地看着他,唇角一弯,泄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
萧则倒是知道他的哭声的秘密,抬头望天,不让他显得太尴尬。
最后几人在一阵兵荒马乱中把婻婻送走了,她走前还看了蓟舟一眼。
蓟舟再三保证他不是多愁善感的爱哭鬼,她才放心地离开。
“欲安兄,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萧则道,“我们还没收取他们的费用。”
蓟舟道:“你不是说普通百姓不收钱?”
萧则为他细细分析:“但我们此行如此高调,肯定已经暴露了行踪,若是让顾客知道我们区别对待富人和穷人,不利于我们忘川堂的风评。”
神他爹的风评。
蓟舟从储物耳坠里掏出几张银票,看都没看面额,直接扔到萧则怀里。
“你要的酬劳,我代她付了。”
“怎么这么多?随便意思一下就好了。”
……
天色擦黑,蓟舟领着青蛇回到自己的小院。
青蛇现在过了明路,光明正大地在忘川堂闲逛,无视那些或探究或惊艳的视线。
小院的门大敞开着,一条石头小径蜿蜒着延伸向小屋门口,墙角一棵柳树随风摇曳,树下还摆着石桌石凳,风雅至极。
青蛇对此不屑一顾,这家伙的住宅定是和他这个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然而推开门,却见屋内摆设整洁。
不大的园桌上摆着瓷瓶,梅枝斜插其中,屏风放置中间隔断,里面是干净的木床。
蓟舟拉开凳子坐下,给青蛇倒了一杯茶:“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堂中的大夫歇得早,明日才能为你看病。”
青蛇嗯了一声,却没有接。
他怕他在水里下毒。
蓟舟没计较他的无礼,手腕转了个方向,将那茶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闲聊般起了个话头:“小青,这回怎么变了个少年模样。”
在青蛇的认知中,他只有十六岁,顶着那张成年男人的皮囊陌生又别扭,只有换成熟悉的模样才让他有几分安全感。
但他绝对不会和告诉别人这点,于是抱臂闭眼假寐,不理会蓟舟。
然而蓟舟的视线却无比放肆,目光掠过他俊美的脸,在线条优美的下颚线流连。
这个样子的青蛇少了成年时的压迫感,多了几分青涩的美感,看着顺眼了几分。
青蛇睁开眼,危险的红光一闪而过:“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蓟舟声音轻柔:“小青少年时期真好看,本体也好看,是我看过最好看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