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年打断了楚萍,只说了一句,“我不见。”
她会生气。
而后祁斯年没再多听楚萍说话,直接下车上楼。
楚萍怎么看怎么不觉得祁斯年像是把话听进去的样子,凝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祁公馆内,祁斯年离开后,阮倾雪也没有丝毫的放松。
她吃过早饭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近乎铺满了她房间整个客厅的玫瑰。
阮倾雪抬手,看着已经被她揉搓出褶皱的卡片。
仅仅是看着祁野的名字都让她觉得空气稀薄,呼吸短促。
无形的压迫感和存在感扑面而来。
她越想越是心颤,这花是祁野送的。
那她第一次和祁斯年闹矛盾后,她以为是祁斯年送来哄她的花也都是祁野送的。
阮倾雪手指收拢,地毯上的玫瑰铺满了她大半的空间。
近乎强硬地挤占进她的私人领地。
他从前隐藏在卡片里的身份,也突然张扬而放肆的占满卡片。
一如那天晚上,他完全笼罩在她身上,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囚笼,严丝合缝地禁锢着她。
闯入她的世界肆意搅弄风云。
深入骨血的侵略感近乎将她吞噬。
可阮倾雪无法想象,那给她笼罩感和侵入感的人,是祁野。
阮倾雪不敢再想这些花背后的深意。
把卡片塞进了自己的柜子里,压在了最下面。
放在地毯上的花,她也暂时没有打理。
她不知道祁野突然送这个花来是什么意思。
翻看手机,正好祁野送来了一条消息,【到家了?】
阮倾雪犹犹豫豫,回了句,【到了。】
对话戛然而止。
短短的几秒钟,阮倾雪脑袋里已经过了一遍,她提起花,祁野回答的各种可能。
每一种都好像离不开那晚的事情。
祁野的话语间也根本没有送花的事,而是发来了一张名片,【我派了司机,这两天可以去接送你回家。】
阮倾雪敏锐地提取到了关键词——
回家。
那个家她有点不敢回。
她不敢想,在暮云间别墅里,做过那种事情的孤男寡女。
还会发生什么。
阮倾雪屏气凝神,好半天才找到借口,【单位最近要加班,我这几天先住单位。】
祁野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我记得北艺团没有员工宿舍。】
阮倾雪硬着头皮编,【有休息室的。】
祁野也没有再质疑,【好,等你们不忙,再接你回来。】
阮倾雪紧绷的心弦松开,窝进沙发里,脑袋如同一团乱麻。
在某种程度上,她真的看不懂祁野这个人。
昨天一直没联系她,让她以为自己瞒天过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