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局三胜制,不踢球头,如何?”
祝佐点点头,随意指了一人,“你来做校正。”
两队分立在球场两边,校正示意,方塘发球,对方用头顶住球,传给祝佐,祝佐一记卷日旋风,将球踢进了风流眼,另一边石勒给众人打手势,接过球后,将球传给贺应渠,贺应渠又将球传给方塘,岳至蹲下右腿,方塘一跃而上,将球踢进了风流眼。
祝佐那队没有接住,贺应渠这边暂得一筹。
岳至挑衅地望向祝佐,祝佐不以为意,轻笑道:“看看人家的球头。”
岳至不理祝佐,小声对贺应渠道:“石勒方才将球踢给你,你为何又要将球传给阿唐!”
贺应渠讪讪,“又不踢球头,谁踢进都一样。”
岳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就是要让他看看你的厉害,他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就要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不碍事,不碍事。”
下一场由祝佐发球,祝佐气势十足,连踢来的鞠球都略带杀气。岳至接过球,传给了贺应渠,贺应渠接过,又将球传给了方塘。方塘一记倒挂金钩,祝佐又没接到球。
贺应渠队已获两筹。
祝佐心中更气,又是冷哼一声,岳至朝他扮了个鬼脸。
轮到贺应渠队发球,岳至发完球,连忙朝着方塘打手势,祝佐接过了球,又将球踢了回去,这下轮到方塘接球,方塘接到球后传给贺应渠,贺应渠又将球传给章巡,章巡将球踢出,祝佐终于接到了球,将球踢回,方塘接过球后传给贺应渠,贺应渠将球传给了岳至,岳至一脚踢了过去,对面又没接住。
贺应渠队已获三筹,胜。
一旁众人欢呼,球场两队噤若寒蝉。
祝佐冷哼一声,“好一个球头,连球都不敢踢。”语毕,不理众人便走了。
一旁的岳至也忍不住,“阿渠,方才传给你的球你为何不踢?”
方才她踢了,但是没踢进去啊!
岳至还要在说什么,方塘挡在贺应渠身前,“时辰已到,先去用饭吧。”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贺应渠是有眼疾的。
贺应渠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方塘,不由想起之前的射箭训练。那时她心中不忿,破罐破摔,一直练到最后一个,最后多亏方塘才破除心魔。如今她自觉没有心魔,但又实在望不准那眼的位置。
众人陆续走了,方塘将球传给贺应渠,贺应渠勾脚接住,望向方塘。方塘的意思很明显,要她将球踢出。贺应渠心中叹了一口气,莫不是他心中还以为自己是在赌气吗?
贺应渠望着球眼,既然方才未过,贺应渠故意射偏一些,球依然踢到杆子上。
贺应渠低着头,不想看方塘。
方塘捡起球,见岳至和石勒还未走,低声对岳至说了句话,岳至一脸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
方塘走到贺应渠身边,未等贺应渠反应便拉起贺应渠跑了起来,贺应渠被他带着“飞”了起来,一声惊呼,方塘踏着岳至的膝盖腾空飞起,贺应渠被方塘拉着,借了一股力,贺应渠腾空而起。
贺应渠被突然的动作镇住,“你……”后面的话还出口,贺应渠便稳稳地立在了球门上。
“你这是做甚?”贺应渠终于将话问出口。
方塘却不理她,拉过她的袖子,二人坐在球门上,方塘带着贺应渠的手,贺应渠起先摸到麻绳网,再向下,便是一个洞,贺应渠心下明了,他想带着她找到风流眼的方向。贺应渠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自己眼部有疾。
“可知晓了?”
贺应渠点点头。
“得罪了。”下一秒,方塘揽住贺应渠的腰,贺应渠双手捧在胸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二人落地,众人不解方塘此举到底有何意图,朝着二人过来,贺应渠却突然说道:“郎君……甚是眼熟”
方塘被贺应渠盯地有些难为情,虽然停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少,但是还没有如贺应渠这般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人,且又是个女郎,心底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一股从未有的心绪自心底流出。
岳至嗤笑一声,“若是阿唐若是女子,阿渠这番话倒还有些意思……”岳至还要再说,两道锐利的目光袭来,岳至连忙摆手,“阿渠说得没错,我瞧阿唐也有些面熟。”
贺应渠不死心,凑得更近一些,二人鼻尖相抵,方塘眸黑似墨,贺应渠一眼望去,如临深渊。
方塘被贺应渠的动作惊住,她可是个女郎!
二人望着对方,没有注意到身后三人的表情。
方塘轻轻推开贺应渠,贺应渠不知他心中所想,可他耳后的红云却出卖了他。
“真的很是眼熟,但却一时想不起来……”贺应渠若有所思。
“……咱们也该去吃饭了。”若是再留在此地,保不住他二人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贺应渠点点头,众人向着伙房的方向去了。
用过午饭,众人又回到校场,章赫虽然未说众人何时比拼,但他们片刻不敢耽搁。
贺应渠和岳至石勒坐在阴凉处,岳至望了许久都未找到祝佐等人。一盏茶后,众人都回到了校场,他们三人还是未寻到祝佐,岳至坐不下去了,“这厮,躲到了何处!”说着便站起了身,“我去寻他!”
贺应渠点点头,片刻后,岳至怒气冲冲地拉着祝佐等人回来了,“阿渠,此人太不像话了!”
贺应渠不明所以,望向岳至,岳至从怀中掏出骰盅,扔到祝佐的面前,“他竟然又在开盘,还故意下了咱们最后一名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