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梁舒也反应过来般地大惊:“你不是叫了……”
门忽然被打开,大厅柔和的音乐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个人。
领头的是个模样精致的男生,沖着梁苏二人鞠躬问好,然后剩下几个也鞠躬问好。
梁舒的表情非常精彩,先是看见这阵容的震惊,不可置信到瞪苏黎,好像是有点儿生气。
“像你现在这种行为就是大忌,你快把人打发出去!”梁舒手搭在额间,转头沖苏黎焦急地小声说。
“我是特意为了你,让你好好放松才安排的。”苏黎观察着梁舒的反应,嘴角一时挑的老高,平日里他没少在嘴上占人便宜,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梁舒还是他第一次见。
“你害什麽羞啊?快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款,挑两个留下。”苏黎说着就去抓梁舒的手,让他正视前面的人。
梁舒不从,苏黎只得看着挑了两个精明点儿的留下,剩下的打发走:“你俩去伺候好我哥们儿,满意了有赏。”
“好的。”两个男孩儿一看就二十不到,模样秀气身材匀称,脸上不卑不亢地一左一右坐到梁舒身旁。
两人的屁股刚坐下,梁舒蹦得一尺三丈高,跑去厕所躲清閑,留下两个摸不着头脑的男孩儿互望。
苏黎足足笑了两分钟,肚子都快笑出腹肌。
“行了,你俩过来吧。”两人看得出来梁舒和苏黎谁是同类,这一听,立即凑到苏黎的跟前来,一个给轻轻捏肩,一个倒酒。
“先生,怎麽称呼您?”年龄稍长一点儿男孩倒了杯酒递过来,苏黎没接。
他立即懂了,酒杯凑近苏黎唇角,苏黎眯了眯眼喝了。
“叫苏哥,里边儿那个叫梁哥。”苏黎耐心地受着,然后对着洗手间说了两句,梁舒才黑着脸出来。
“倒酒就行了。”苏黎把人挥开了点,梁舒才坐过来。
包厢里面灯光昏暗,放着柔和的音乐,时不时两人碰杯喝酒,苏黎吃了两个橘子果腹。
“还是你那弟弟那事?”
“恩。”
梁舒这一趟去乡下,找到了线索有断了线索,证实了当时被拐的孩子里确实有他弟,那个拐卖儿童的组织也已经全部落网。但因为时间线太长,已经查不到卖到哪里去了。
梁舒母亲也跑了一趟当地,看着小儿子当时的照片哭得痛不欲生。
梁舒看不得母亲的悲伤模样,只好留着妹妹梁卉在家照顾母亲,自己出来躲躲。
“还找吗?”苏黎吃了口葡萄,酸意立即泛满口腔,他吐了出来,喝了两大口酒才压过那阵味道,“说不定找不到了。”
去世了或者永久断联了。
“找,得找,倾家蕩産也得找。我爸走后我妈就这点儿愿望了。”梁舒抹了把眼睛,不由得叹口气。
“还是羡慕你,孤身一人潇洒自在。”
“说什麽鬼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自在了?”说起这事,苏黎满肚子的话:“你看啊,我们苏家,大伯没眼光做不了领导者,他儿子苏段砳是个米虫,我爸妈又从政,三叔分家出去了不可能回来,他家小崽子也是个还不成器的混子。老头子就骑着我压榨,我脾气性格长成这个模样,苏家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梁舒扑哧笑出声,他摇摇头感慨:“原来你也不好过。”
苏黎同样感慨,跟梁舒哥俩好地互拍肩:“我这人最怕麻烦,但是我也不怕困难,过三关斩六将就是了,你弟也是,兴许在什麽地方过得好好的呢,找不着也许是件好事。”
“也许吧。”梁舒又叹气。
苏黎不高兴,他不高兴就想使坏,拧着梁舒招呼后面两个人过来伺候。
这一闹闹了一两个小时,苏黎喝得有点儿晕,梁舒直接晕过去了。
打电话找梁舒司机接了人,苏黎也还没出迷雾森林大门,看见手机上十几个未接来电。
他翻开一看,罗文给他打了十几个,最近几分钟前的两个电话是沈冰打的,点着沈冰名字,苏黎就给回拨了过去。
“怎麽了?想我啦?”他因为头有点儿晕,靠在了吧台上,林艾给他递了杯清水过来,他接过喝了两口。
“你的背景有点吵,是在酒吧?”对面的声音很淡,从电话里听不出什麽情绪。
苏黎嗯了一声,正打算要求沈冰来接自己,沈冰忽然说:“我今晚在上班,你要过来吗?”
“你来接我吧。”苏黎半趴在吧台上,思绪被酒精搅得有点儿乱,晚上喝得有点多,红酒即使兑了饮料也是后劲不小。
沈冰问他在哪里。
苏黎说十四楼吧台上。
沈冰电话就挂了。
苏黎寻思着大半月没跟罗文联系,等下沈冰又要过来,在纠结中就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林艾发现时,喊了苏黎两声苏黎没应,他一边调酒还得一边看着苏黎,有些忙不过来,就招呼店里的侍应生先把人带回包厢里面去。
苏黎起床气大,喝醉了时尤显得出来,看见有陌生脸孔的人在拉自己,想也没想就把人甩开,瞪着眼警惕地退了退。
林艾发现侍应生挨了揍也不敢再去招惹苏黎,说两句好话把几人安抚下来。
就任由苏黎在哪趴着。
鹿东在十楼,十四楼的酒吧好几个,他就知道苏黎会在迷雾森林。
上楼花的时间并不多,他当然看见了苏黎发火的场景,他满眼好笑地走进苏黎。
林艾警惕地看着来人,他已经打发走五个想跟苏黎搭讪的男人,但是看见对方熟稔地叫着苏黎名字,才没有去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