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本本少爷当然会!”
几番试验未果,就在齐同晏的耐心快要耗尽时,宁永言终于是以一种极其新手的姿势堪堪爬上了马背。
“我大概知道这马为什么会不听你话了。”齐同晏并不给宁永言解释的机会。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轻拉缰绳在头前带路。
待到宁永言略略适应这个状况后,他又闲不住地开口:“今天多亏你,你叫什么?”
齐同晏正想拒绝回答,突然想到什么,隐隐生出些恶趣味的意图:“你不知道我是谁?”
“什么意思,你很有名吗?不过我家一直不让我自己出去,估计好多有名的人我都不认识。”宁永言的话中带着点不易觉察的失落。
宁家……齐同晏贵为皇子,一些该认识的人自然都认识,譬如眼前这人,就是上京富甲一方的宁家的独子。只不过,据说宁小少爷从小体弱多病,父母对他看管极严,生怕一个不小心有什么闪失。
“没事,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我是谁的。”
“怎么还卖关子啊,你真这么有名?”
“差不多吧。”
二人就这么扯七扯八,说话间已来到了宁府门口。宁永言抬头一看,惊道:“我家?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不对,我好像忘记说我是谁了,那你怎么知道的?!”
齐同晏没理他,径直走向守在门口的小厮:“贵府少爷已送到,恕不奉陪。”
门口的小厮在看到宁永言时早已热泪盈眶,其中一人匆忙地进到里面报信。“多谢殿下!多谢殿下!少爷突然不见,老爷夫人们都快急疯了!”
“让宁家主好好管教一下吧。”说完,他转向还坐在马背上的宁永言:“下来。白马给我,黑马你哪牵来的送哪去。”
“哦哦。”宁永言像是才回魂般,匆忙间爬下马背。“……殿下?”他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嗯?”齐同晏并未多言,再一次利落地蹬上马背,“没事我回了。”
宁永言再傻再迟钝,也知道面前这人身份不一般,试问能有几个人配得上“殿下”这二字?正一个个排除间,宁府门口突然挤出无数的人,老爷夫人、管家嬷嬷、丫鬟小厮……宁永言吓了一跳,讪讪道:“爹,娘……”
“你个浑小子!还学会偷跑了,知不知道娘多担心你啊!”宁氏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宁永言的头,絮絮唠叨着作为一位母亲的提心吊胆。宁家主眼尖,出来时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马背上的齐同晏:“犬子给殿下添麻烦了,多谢殿下护佑。”
“无妨,本王还有事,先走了。”齐同晏不在意地挥挥手,策马离去,等宁永言反应过来时,已经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爹,他是哪位殿下啊?”宁永言问。
“还哪位呢,也就燕王不会计较你这莽小子,还亲自把你全须全尾地送回来了。”
“燕王?就是那个大家口中说无所作为的燕王?”
“说什么呢!”宁家主重重地拍了下宁永言的头,“爹教没教过你别乱嚼舌根?谁的都不行!”
“轻点儿啊,孩子刚回来呢,受苦了吧小言。”宁氏轻轻揉着宁永言的头说。
这厢在全家团聚,那厢齐同晏骑着温顺的白马,来到紫竹林处,欲与青枫汇合,却没想看到青枫的同时也看到了另一人——他的大皇兄,齐珺。
惊现国师
齐同晏策马上前几步,翻身下马:“皇兄怎么在这?”
“出去办了点事,回来时恰好看到你的马车。”齐珺的身上自带着一股沉稳的气质,齐同晏小时候就喜欢跟着他,“听你侍卫说,你刚刚去帮宁小少爷的忙了?”
“不算吧,就是他马跑太快了,他又不会控制,我就帮他稳了一下,不然会撞到别人的。”
“晏儿很乐于助人呢。”齐珺的嗓音温厚,作为兄长的笑容也和煦。
“都说了不是的……”
“为兄也许久没见晏儿了,要不要和皇兄一同进宫?”
齐同晏瞥了一眼不远处齐珺的马车:“不会打扰到皇兄吗?”
“自然不会。”
“那臣弟就不客气了。对了,那匹白马是十里马庄的,记得找个人送回去。”后面这句话是对青枫说的。
“你们去到十里马庄了?”说话间,二人已双双上了齐珺的马车,青枫与车夫同坐,在前驱马。
“那马性子烈,狂性大,跑了好一会儿的路才歇下。也不知道宁家哪找来的马,倒是上乘。”
“你看上那马了?”
“也还好吧,不过这么说起来……我好像确实也挺久没和人赛马了。”
“大家长大后都各自分开了,这也是难免的事。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们这几个小的的,总是自由自在的样子,没太多烦心事。”
“皇兄现在很忙吧?”
“嗯,宫里父皇交待的事情多,府里的杂项也多,你皇嫂也……罢了。”齐珺的妻子是卑月国来的和亲公主,二人的结合带有国家性质。也是因此,他二人间并没有什么情感,也就是相敬如宾的关系。
齐同晏并不多问,他一直知道齐珺他们双方对这段婚姻都没什么感情,只是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而委曲求全。“父皇这是看重皇兄,但皇兄也要顾好身子,莫要劳累过度。”
“放心吧,皇兄好得很。我倒是有点担心你二皇兄,这么几年就寄来了几封书信,希望一切顺利。”
“皇兄别担心,二皇兄本领大着呢,父皇肯定也是知道这点才让他去庞风岭卧底的。”庞风岭远在上京外,二皇子齐遐流五年前受命,卧底于庞风岭的山贼团伙内部,只待找时机与朝廷通信,将山贼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