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人会有同时两种评价,毕竟偏执这个词并不是什么好话。”钟清河有些疑惑。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她变化太大,而这种变化往往伴随着一些变故;第二种……”顾梓城淡淡蹙起眉心。
钟清河笃定地接了下去:“就是她有双重人格。”
作者有话要说:
☆、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一个人同时被定义为偏执和热情,那么大家会怎么看待她?
这个问题在钟清河心底萦绕半晌,最后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
这个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齐卿是个好孩子,可是她的偏执会毁了她。
“你相信齐卿是凶手吗?”钟清河忽然问道。
这问题让顾梓城怔了怔,然后默然笑出声来:“没有相不相信这一回事,她愿意将自己送进去,就说明至少她和这个案子还是有关联。”
至于关联到什么程度,这个问题就简单多了。
“我知道如何让她见我们了。”顾梓城轻描淡写。
钟清河在外面等着,不多时就见顾梓城出来招了招手:“她愿意请我们做她的辩护律师。”
他的笑意微微,没来由地让钟清河觉得安心起来。
“怎么回事?”钟清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齐卿咬牙切齿:“顾梓城,我没有想过你是这么卑鄙的人。”
顾梓城老神在在地坐了下来,微微笑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案子了。”
“齐小姐,”钟清河将一份委托书递过去,显然是准备已久:“如果没有异议,请您先将这一份委托书签署上您的名字。”
“不愧是一家的,一丘之貉。”齐卿垂下眼去唰唰地签好,又将委托书丢回来,眼睛有点红:“这件事,不许和我父亲说。”
钟清河没动声色,倒是顾梓城因着那句“一家的”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自如地交叉在前面,面上微微含笑道:“我非常认同您的说法齐小姐,可是眼下我是你的辩护律师,很显然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策略。”
“没记错的话,你们不能同时做我和于兹的辩护律师,”齐卿抬起头来:“这又是什么把戏?”
“没错,”钟清河微微笑了笑,指着委托书给齐卿看:“你的辩护律师是我,于兹的是顾梓城,没有冲突。”
稍稍顿了顿,顾梓城看向面前的齐卿:“更何况,我认为你根本没有待在这里的理由。”
“你们发现了什么?”齐卿抬起头来,眼睛有点红。
她这副模样倒是让钟清河有些不忍了,说到底这不过也是个孩子。
一个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最没有自控力,三观尚在最后形成阶段,还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而已。
顾梓城却是没这么多念头,他将资料往台子上一放:“你在这里待了十天。”
“警方查到了不少资料,然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所有证据大多为口述。”钟清河补充。
齐卿低低的笑了,她的笑意中含着些许苦楚:“那件事说到底还是与我有关。”
“我需要你明白齐卿,”顾梓城正色道:“真正重要的不是是否与你有关,而是你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法律不是儿戏,”钟清河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慢慢说了下去:“监狱里面的日子也和你想象中的全然不同,如果说加害人不是你,我们需要真实。”
齐卿这回是真真切切抬起了头,就好像瞬间变了个人一样,前面那个讥讽的,暴躁的小姑娘一瞬间不见了,她看着面前的顾梓城和钟清河,然后小声哭了起来。
她一哭起来,顾梓城就一个头两个大,揉了揉太阳穴叹气:“我觉得……这个状况你比较拿手。”
说完顾梓城就往后退了两步,径自贴住了墙壁。
钟清河没了奈何,只好伸出手去小心地将人揽了揽,柔声道:“别担心,如果说与你无关的话,很快,不需要太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齐卿哭够了方才坐了下来,她看了两人良久,却又不无钦羡地说着:“我也想要找一个很好的男朋友。”
这都扯到哪里去了……顾梓城叹了口气:“齐小姐,当务之急是开庭,我需要你说出所有的一切。”
很快,在齐卿的配合下,顾梓城和钟清河一起走了出去。
钟清河蹙起眉心:“我还是觉得有点诡异。”
“可这是眼下最好的可能了。”顾梓城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眼底有些疲惫。
“我觉得这个故事有哪里说不通。”钟清河揉着眉毛,说不出哪里有些违和。
然而当他们坐定在车里时,钟清河终于反应过来了:“齐卿在包庇什么人,她所有的话都透露出了一个缘由,就是包庇。”
“清河,”顾梓城伸手将小女人往怀里拉了拉,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你说的没错,我们需要找出相应的证据。”
“我记得以前你说过,律师不需要的就是真相。”钟清河微微笑道。
顾梓城看了钟清河良久,最后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证实我说的话是错误的?”
钟清河含笑不语。
半晌,顾梓城方才没奈何地笑了出来,难得地探出头去在钟清河的怀里轻轻蹭了蹭:“和你在一起学到了好多东西。”
大抵是因为这人平素都是一副精英模样,穿着打扮也好,生活习惯也罢,无时无刻都是绷着那么一根弦,也正是因此,当他难得地露出这样的姿态,钟清河竟是怔住了,她怔愣半晌方才伸出手在男人的头发上轻轻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