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荼微微皱着眉,状似无奈,嘴角却忍不住向上翘了翘。
怎么办,他家夫人,似乎是真的很会啊。
甜甜的父母爱情
这么想着,姒荼也顺势就说出了口:“你现在怎么那么”
他揉了揉自己微微发红的耳根,艰难道:“不知羞。”
“你先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姒荼这么一想,还有点怀念:“我记得你当初老纯情了,叫你句哥哥都会不好意思,跟你撒个娇就会手忙脚乱,现在简直”
楼岸挑眉:“简直什么?”
姒荼看着他,抱胸控诉:“简直,孟浪!”
“我教中修合欢一道的妖女妖男跟楼公子一比起来简直都要自愧不如了。”
楼岸毫不羞愧,点头坦然道:“多谢夸奖。”
姒荼磨了磨牙,但还是很好奇自己不在的五年里,楼小岸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他眸光闪了闪,似是抱怨般小声道:“楼小岸,你变了好多啊,最初你在酒楼外救下我,那周身的气度,我都差点没敢认。”
姒荼扯了扯楼岸的袖口,冲他眨眨眼:“你能告诉我,这五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吗?”
“作为交换,我把自己的事情也告诉你好不好?”
楼岸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后将人拉入自己的怀中,轻叹:“茶茶想听吗?”
姒荼认真地“嗯”了一声,随后抬头看着他:“是不方便说吗?”
楼岸摇头:“我的事,没什么不好跟你说的。”
“只是那些腌臜的事说出来,我怕脏了茶茶的耳朵。”
楼岸眸光沉沉:“我身在其中,也算不得多干净。”
姒荼道:“腌臜的事我这些年早就见多了,江湖偌大,总是免不了会有的。”
“我主要是想着,我们之间错过的这五年的光景,每每提及,都觉得分外遗憾。”
“如果可以,我想尽自己所能的,多了解你一些。”
十六岁的少年楼岸,握瑾怀瑜,恰如明月清风,又如凛凛松前竹,行止有礼,进退有度,手握一柄利剑,傲骨铮然。
可二十一岁的楼岸,瞧着倒是风流洒脱,温润如玉,是人人称颂的霁月公子。但每每只有亲近之人才发觉,他温柔,却又常常冷漠,那双眸子的深处,是终年不化的坚冰,只一眼,便叫人凉到了心里。
十六岁的楼岸,面上是冷的,眼里却是热的,那是一个少年最初对江湖的向往,对世间万物的一腔热忱。
但二十一岁的楼岸,嘴角似乎始终挂着那一抹温润有礼的笑意,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面上是热的,眼里却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