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得知道一件事。”
他忽然一打响指,冥麟横空出世,巨大的灵力漩涡在瞬间收束,凝聚在枪刃,隔着胸口指向了重尘缨的心脏。
肉眼不见,几乎贴近皮肉。
死亡近在咫尺,压迫之下,甚至让重尘缨凭空落下了滴汗。
“你若敢背叛我,必死。”
寒声响起,浸透骨髓。
宴玦轻飘飘地指了指他的胸口,声似浮云却又暗含阴狠:“这里有我的印记,要杀你,易如反掌。”
重尘缨愣了半秒,接着便突然笑出了声,偏头看过去,像是没看见那明晃晃的威胁,径直把人抱紧:“什么时候?”
“你猜?”宴玦也跟着没什么情绪的笑,把冥麟收了回去。
那笑从惊讶演变成了兴奋,又从兴奋演变成了疯狂。
藏在眼睛深处,只有对方能够看见。
重尘缨再次把宴玦拥紧,鼻尖凑在颈窝,恨不得拆碎自己的每一块骨头,放空每一截血流,混杂在一起,通通塞进宴玦的身体里:“宴宴”
“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是异类终于找到同伴相依的无措。
是野兽终于得到血液洗礼的亢扬。
宴玦没立刻搭话,只敛着眼睛摸了摸他的脸。半晌,才慢吞吞吐出几个字:
“因为我是最好的。”
这是一个月前他说过的话。
重尘缨抬起脸,视线流淌,细声细语地重复道:“嗯,只有你是最好的。”
他凑过脸,想讨一个吻,但宴玦避开了。
重尘缨垮起脸,想到宴玦说要退回去的话,作出副委屈表情,语带不满:“那之后只能抱抱吗?不能亲亲?”
宴玦一眯眼睛,捏着他的脸,搓出了两块肉:“装什么可怜,你哪次想做什么我没顺着你。”
他重新直起身,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渴得发干。明明前面就有水,宴玦却懒得动,只没什么力气地拍了拍某个人的后背,说道:“我渴。”
重尘缨嗯了一声,把宴玦托起来,走几步放在了桌面上,给他倒了杯凉水递进手里,接着俯身去捡地下掉落的护腕。
给他重新戴护腕的功夫,门外响起了一声锐利的嗓子。
“宴将军,皇后娘娘有请。”是皇后身边伺候的黄公公。
宴玦抬了抬眼睛,朝重尘缨叮嘱道:“你先在这将就一下,等我处理完再带你回家。”
好兄弟
宴玦不在,重尘缨百无聊赖。
他斜倚在门板上,手臂抱在一起,懒着眼睛看玄甲卫夜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