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压低嗓子,腔调婉转又拖拉:“你会更软,更烫,像一滩水,手捧起来就流走了,尤其睡着之后像小猫一样,捏捏脸蛋就能皱眉头,啧,声音不知道有多好听”
宴玦喉间滚动,先是斜开视线,接着又头往后仰想要躲开,可重尘缨固着他的后脑勺,哪里都不让动。
让火星继续在逼仄的呼吸里绵延升温。
“最重要的是,”重尘缨一点点蹭他的嘴唇,在牵扯的棉丝里继续沉声,“明明没有意识,却还是完全相信我,甚至我掐你脖子的时候,你还主动送上来。”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像雕嵌了砂石,然后猛地翻过身,在面前正上方直勾勾盯着宴玦。
手指慢条斯理地按住他的咽喉,拇指指腹磨在那块突出的骨头上。
像是呢喃一样自言自语:“宴宴,就这么喜欢我吗?”
宴玦吐息短促,在凝视里缓慢点头,字句断续:“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可以为”
重尘缨沉默着堵住了他的嘴。
接着又抬起头,看着他已经混沌的脸色笑意盎然:“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哭的声音太浅了,我更喜欢听你失控的时候叫我的名字。”
眼睛忽得低下来,敛聚暗光。
格外冷静地注视着呼吸显耳的宴玦。
“想做吗?”
宴玦嘴唇微张,却没有说话,只有艰难来去的雾气。
重尘缨嘴角勾起,轻声道:“叫我。”
“阿缨”像树叶的曲线点落水面。
他俯下身吻宴玦,借着昨晚的余热,甚至不需要准备。
宴玦趴在重尘缨肩窝里,抬起乏力的指尖去戳他的脸,嗓音比刚起来时哑得更加厉害:“你上哪学这么多花样,每个礼拜都不带重复的。”
重尘缨无故勾起笑,眉毛上扬:“秘密。”
他的秘密没藏住多久,大概隔了半月便被发现了。
那天宴玦要找一宗之前的案卷,翻遍了整个书房都没影子,便想着是不是哪天着急回去,一同带去了卧房。
他把卧室的书柜里翻了个遍,案卷找到了,也在最底下的隔层里发现了一框竹编篮。
宴玦把它抽出来,是整整齐齐码放的好几摞书,只是封面朝下,一眼看不出什么内容。
拿出一本翻过来,封面上竟画了两个穿着暴露的男子搂搂抱抱,背景还是在野外。
宴玦目光一滞,往后翻开几页,顿时哽了嗓子。他把这本放在地上,又去翻其他的,发现除了男子之间,还有女子之间,男女之间,整整一筐,全是春画集。
大部分的封页上都标注了日期,越往底下时间越早,而最新的一册就在昨天。
宴玦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琢磨起来。只是随便略过几本,就发现好些分外眼熟、大同小异的姿势。
因为看得过于入迷,竟没注意到重尘缨何时进了屋,静悄悄地蹲在自己背后,表情玩味,似笑非笑。
他忽然凑近耳朵,嘴唇轻触,往低了出声:“被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