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尘缨翻了个身,猛地把他按在了床上。
一个人居高临下,一个人自愿投降。
虎口克着咽喉,两指使力往后掰,强行阻断了这个麻痹神志的吻。
脖子上的力道还在增加,宴玦配合着他主动仰起脖子,视野覆盖上一层迷雾,朦朦胧胧难以视物,只能隐隐望见那张正在掌管自己一切的脸,哈出几声急促的短气。
他虚虚抓住重尘缨的手腕,脑子里迸发出开在火焰里的白花,绽放且亢奋。
处在缥缈里,又被一声喊惊醒。
“舌头,给我看。”
重尘缨突然阴下脸色,如同命令一般沉重了语气,像是换了一个人。
宴玦艰难地呼吸着,在闪烁的瞳光里微微张开嘴,展露出了那一点点红。
重尘缨便笑,指腹沿着嘴唇走走停停地划过一圈,像是在检查什么东西。
半晌,他终于舍得俯身下去,赐下恩惠一样含着苞苗,温吞又深刻地剥开一片片花瓣,触碰到了根茎。
再次抬起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好宴宴,看来这段时间没被别人咬过。”
他卡在宴玦身上,轻而易举地便发现了那异常迅速的反应。
重尘缨咧开嘴笑,腔调玩味:“这么想我?”说着就要伸出手:“那我可得好好伺候伺候宴将军。”
宴玦拧着眉,把那手抓住了,语气还没缓下来:“等等等会还得进宫”
重尘缨眨了眨眼,稍微顿了片刻,却还是置若罔闻一样故意动了动膝盖。
“别”宴玦又吐了口虚气。
他坏心眼地磋磨宴玦,直到整个人都不自觉染了层见不得人的虚妄,才猛地拽起来,抱在自己怀里,哄睡一样抚顺他的后背。
宴玦死死箍着他的脖子,脸颊埋在肩窝里,看不见眼睛也听不见声音,似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止住那汹涌的狂浪。
才刚刚稳住心神,就一把揪住重尘缨后脑勺的头发。但呼吸还没凉下来,骂人也没什么气势:“混蛋说了要进宫”
重尘缨仰着后脑嘶了声,也混不在乎这没什么攻击力的报复。他紧紧搂着后背,咬住耳垂,在拉扯的疼痛里含糊不清:“第一天知道我混蛋?”
宴玦不说话,依然搭着脑袋凑在一块儿。
他从前都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这种没什么实际接触的拥抱。可只要一挨上这个人,好像自己身体里的每滴血液都叫嚣着冲破本有的肌骨,去到对方的身体里。
很要命。
在终于平息的恶欲里,重尘缨闭着眼睛,忽然冷声开口。
“宴玦,如果有一天你敢离开我,我会亲手杀了你”
宴玦睁开眼睛,睫毛微动。
“然后抱着你的尸体在野山上挖个坑跟你一起埋了,直到僵硬横陈尽做枯骨,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重尘缨面无表情地说着话,手上也威胁一般勒得更紧。
“口气不小。”宴玦眨了眨眼睛,懒着语气趴在他耳边,声音很淡。
却没觉得那是一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