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告诉我这个消息后直到现在我也没给他一个准信。
“安夏真的请了我们两个人吗?”我不确定地问秦照庭。
秦照庭肯定道:“他希望有更多人见证他的幸福。”
“所以你会和我一同参加吗?”他又问我。
我为什么要推辞?
我一定要去。
我结束了大四上学年的课程,秦照庭也安排好了年前的所有工作,腊月二十二,我和他动身前往a国。
a国四季温暖,全年无雪,是个过冬的好地方。
不过我喜欢青城的雪,一离开反倒是有点想念了。
“等我们从a国回去,青城还会下雪吗?”我坐在前往a国的飞机上,掀开秦照庭的眼罩,小声问他。
他满脸迷茫,像是被我掀开了头盖骨,好在听清了我的问话:“每年雪都会下到三月。”
那还有很久。
秦照庭是土生土长的青城人,再清楚不过,我放下心来。
据秦照庭所说,安夏之所以选择a国,是因为这个国家允许同性间结成伴侣。
婚礼如无意外一生一次,自然要风光办好。
我和秦照庭在那座小岛的周边城市转了两天,在安夏婚礼正式开始前一天上岛帮忙筹备。
说是帮忙筹备其实不然,安夏打算在婚礼前夕举办一场单身party,狂欢一夜后为他的单身生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单身派对,不单身的也能去吗?”
秦照庭:“是安夏的单身派对。”
我其实想问问他我和他是不是还算不算单身。
还是不问了。
秦照庭:“这里人生地不熟,一会儿到了岛上不要乱跑,容易迷路。”
“我知道了。”我不耐烦道,“知、道、了。”此前秦照庭这一路像个八旬老太太已经同我念叨了四次,这是第五次,我几乎能完整背下他的台词。
还是据秦照庭所说,这整座岛屿都是安夏家的资产,是安夏父亲送给安夏的结婚礼物。
“你之前说,他父亲不是不允许他和男人在一起吗?”上船后我问秦照庭。
秦照庭闭眼在假寐:“一会儿在安夏面前,不要提这件事。”
啧,看看他这敷衍的样子,张口闭口都是为安夏考虑,说他们俩之前没有一腿,狗都不信。
众所周知晕车的人无论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都容易晕,在海域上颠簸了三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地方。
我晕船晕得站不住,几乎是被秦照庭拖着走的。
秦照庭与安夏从小一起长大,交友圈有许多重合的部分,因此我们这批一并上岛的人里有不少他认识。
他正与好友交谈,我无暇顾及他,一下了船我就原地蹲下来,竭力压制胃里即将喷射的感觉。
我不想蹲在秦照庭旁边,这样的窘态会被很多人看见。
正往远离人群的地方挪动时,头顶日光被遮挡,继而投落下一大片阴影,我下意识抬头向上望,看到了一张笑脸明媚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