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拉黑了。”他语气怪怪道。
很久远的记忆突然回到脑子里,让我产生一种不该有的该死的窘迫感。
我貌似是在某个夜里将他拉黑了。
但我并不觉得我这样的举动是错误的。
“说完了?”
“还有。”
我从来没有一刻觉得秦照庭话这么多,从前也不用他多言,挥挥手我就会想像小宠物一样跟着过去。
他想必现在也十分苦恼吧,教不乖养不熟的宠物要逃出手掌心了,他只能一边忍耐一边说好话将宠物哄回来。
哄好之后呢,宠物并不听话,他就要给挑战底线的宠物一点苦头尝尝,以示惩戒。
思维发散得有些远,秦照庭一开口又将我叫回来。
他说:“我知道了你亲口承认的,我们从前算在一起。”
我立刻反驳:“我没有。”
“前男友,”秦照庭有理有据道,“那姓李的亲口承认的,你不说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邮这个大漏勺……
秦照庭面色有些不虞:“他警告我要有些自知之明。”
天色暗下去时周围一切都变成深蓝色的,远处的灯河沿着路的形状蜿蜒而下,橙黄的灯光将人脸都映得发亮。
没人说话了,身边嘈杂的人声都离得很远,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早上看到的红血丝还没有褪去,我看见秦照庭眼底发着红。
“为什么在我面前不肯承认?”他声音有点发颤。
“因为我好面子,我不想被人知道我们有过这样一段关系,”每说一句其实我心里都闷闷堵堵的,“满意吗?”
“不满意。”他说。
“这就是事实。”我觉得他不可见人,他非要我将话说得这么难听。
……
让我再难过一次的感觉真的这样好吗?
我背过身去不再看着他。
一段感情的割舍总是如同潮湿雨季时的雨落下,漫长又绵延不断,总以为雨该停了,但天气预报永远不准,某时某刻雨就要重新落下。
我承认,我还很难过。
我仰起头,企图让那些莫名的酸涩从鼻头散去,可橙黄灯光太亮,起了反作用。
还好我已经提前背对着秦照庭,他看不见我的眼睛。
“言知,”秦照庭很轻地叫我,“我不会再问你了,我要再追你一次。”
我忍得难受,耳朵里有些不合时宜的嗡鸣,脑子也不太清楚。
“那你追吧。”
已经拒绝了很多次了,没用的话我不喜欢说第三第四第五遍。
“你会答应吗?”他朝我抛来这么一个荒谬的问题。
“不会。”
三十岁的老男人比我这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还不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