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染上了酒意,不似往常那般清澈,但多了些许深沉。
关鹭本想跟上他,却看他脚步很利索,有些奇怪:“不愧是淮哥,喝醉酒了还能走直线呢,佩服!”
只有季淮知道,他现在脑袋很胀很晕,像是有千百根银针一起扎了进去又同时拔了出来。钝痛、跳痛、刺痛、阵痛……错综复杂地缠在一起。
如果不是他心底那个念头愈演愈烈的话,如同烈火将他烤得理智全无,他根本就没有力气迈出那一步。
“你现在在哪儿?”
听到季淮语音的时候江宥宁刚一脚离开图书馆。
耳边同时响起季淮的声音以及疾驰而过的风声。
他总觉得季淮有那里不对劲,但他还没来急的捕捉到,季淮就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江宥宁,你在哪里。”
他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和平时说话是不一样的感觉。
更像是喝醉了发酒疯。
“我刚从图书馆出来。”江宥宁想,季淮怎么会喝酒呢,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他老实巴交地说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他正要沿着那条小路回寝室,这几天都没看到小梨花和煤球,估计是太冷了换其他地方避寒了。
黑夜中电话铃声的声音格外突兀刺耳,江宥宁皱着眉接听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怎么了就被季淮的话打断了:“江宥宁,你找个地方等我,我去找你。”
他不等江宥宁开口说话就又忽然挂断了。
江宥宁觉得一阵莫名其妙,心里突然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灼烧。
他有一种很奇怪的预感。
于是江宥宁又原路返回,回到图书馆一楼门口等他,他盼啊盼啊,终于在一片漆黑中找到了季淮的身影。
江宥宁皱着眉看他走路有些虚浮,还以为他是因为生病的原因。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他一身酒气。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味道这么冲?
江宥宁面色很难看:“你是不是傻,感冒了还去喝酒?你活腻歪了是不是?”
江宥宁一点不给他面子,直接怒骂他。
可季淮竟然笑了,他觉得被江宥宁骂了一通之后反而舒服了许多。
“怎么不接着骂了?”季淮慢悠悠开口。
江宥宁一愣,“你有病是不是?”
季淮点头,坦然接受:“是的,我病了。”
这话简直白说,季淮确实还是病中。
江宥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仔细观察季淮,发现季淮眼睛红红的,穿得很单薄,整个人像是要被寒风摧残一样,让人心疼。
难道他那个渣爹又作妖了?
江宥宁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性。
他只有一瞬间的失落,随后扶着季淮走向小道,至少有几排树木可以遮风。
“你怎么不回寝室,来找我做什么?”江宥宁小声抱怨。
季淮安静了几秒钟:“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