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垂了垂眼睫,抬眸问他:“在国外怎么样。”
“还行。”
“若你想见徐文彬他们,打个电话就好,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家里催我回去了。”
盛意说话的时候没看他,将脸埋进围巾里,闷闷地说。
听到梁听叙的声音,他总能想起好久前,雾气氤氲的浴室里,互相滚烫的温度。
总能记起,梁听叙从未确认过这段关系。
p友都有实际行动,他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什么。
还二话不说消失半年,从未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什么情况下,出国会联系不上人?
他出过国,也被偷过手机,再买新的就好了,再不济,梁父也有手机,为什么不用梁父的手机给他发消息。
这时候才急匆匆来说,你没回我信息,仿佛一开始不回信息的人是他一样。
“我只想找你。”梁听叙的声音含在喉间,模模糊糊的。
盛意好一会都没搭茬,过会儿才说:“那你现在见到了,我走了。”
“你生气了?”梁听叙问,“我不知道你给我发了那么多消息,我也是刚刚下飞机才——”
“行了,”盛意打断,他注意到梁听叙冻得通红的指关节,“除夕我不想和你吵架。”
这次梁听叙没拦着他。
盛意走出两步,又停下脚步,转了回来,把手套从衣袋里掏出,扔到梁听叙怀里,低低地说:“除夕快乐,生日快乐。”
一个带着点儿冷意的拥抱环住了他,盛意趔趄两步,抿了抿唇,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干。
梁听叙冰冷的脸颊靠着他的颈窝,额头有些烫,发丝扫过,有些痒。
这个角度,盛意看得见梁听叙锁骨痣处,曾被他咬伤的地方,留下了疤痕,半年了还在。
像独属他的标记。
“……你别走,”梁听叙轻轻地说,猛地一嗅,一阵凉意袭过,盛意缩了缩右肩,耳根不受控地爬上红,“你留下来。”
“喂,你——”盛意挣扎了一下,推搡了下梁听叙腰腹,梁听叙突然闷哼了一声,整个人缩着蹲了下去。
盛意被吓一跳,蹙着眉蹲下,拉开梁听叙的外套,掀起他里层衣服,缠绕好几圈的绷带此刻渗了新血,盛意艰涩地咽了口唾沫,再出声时,声音沙哑:“怎么回事?”
“你先答应,不要走。”梁听叙只坚持着,又将整个人的重量压到盛意身上。
盛意没坐稳往后跌,靠手撑住了,拍拍梁听叙的背:“喂。”
一阵异样的烫。
他探了探梁听叙的额头,温度滚烫,果然发烧了。
“梁听叙,听得见我说话吗?”盛意又拍拍他。
见梁听叙没反应,准备叫救护车,手猝不及防被梁听叙捉住,握着贴着心跳。
梁听叙说:“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
察觉梁听叙只是在装晕,盛意咬了咬后槽牙,一把将梁听叙推开,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愠怒道:“又骗我。”
“没骗你,”梁听叙捂着腹部,缓了好一阵,“我有点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