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叙没答话,拉来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有些不放心地握着他的手臂。
“不用你在这里,”盛意说,挣脱梁听叙的手,“我自己就能解决。”
“我在这陪你。”
“不用你陪,”盛意答得很快,“我自己就可以。”
梁听叙手悬停在空中,指尖缩了缩。
盛意抬起手臂,捂住眼睛。
五年前分别的时候,他拉着梁听叙,不想让他走。
梁听叙对他说,要相信,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我自己就可以,我不用你。”盛意又重复了一遍。
“可我用,”梁听叙说,“我需要你。”
盛意身形一滞,这五年前做梦都想听到的话,此刻却不怎么想听了。
“盛意。”梁听叙又喊他。
“梁听叙,你……”他松开手臂,直直对上梁听叙的目光,千言万语再度卡在喉咙里,他只知道他心脏又疼了。
这五年他不好过,梁听叙又能好过到哪去。
如果好过,梁听叙也不会在临走前,把他推远百遍后,又突然眼泪决堤,用力将他拥进怀里,在他耳边呢喃:“我不想走。”
五年不见,他成了个别扭的大人。
他和之前不一样了。
“我早就变了,你需要的不是我,”盛意说,“你不是有女朋友吗?女朋友不在身边,要找个人解闷吗?”
“我没有女朋友,”梁听叙说,“从始至终,我只有你。”
再关心他,我就是狗
会议室静地掉根针都能听得见,只有空调呼呼吹风的声音。
梁听叙突然起身出门。
盛意还呆愣地靠在椅子上。
从始至终,只有他。
意思是梁听叙只交过他一个对象,只和他谈过恋爱。
那他看见的那个女生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把独属于他们的东西送给她。
又为什么,从来没来找过他。
盛意起身,望着合上的会议室门,垂了垂眼睫。
让梁听叙跑了。
说完害羞就跑,小孩子吗。
盛意懊恼刚刚没拉住他。
“怎么坐起来了,”梁听叙推开会议室的门,“头还晕吗?”
盛意目视着梁听叙走到他身边坐下,自顾自开始拆糖纸,递到他嘴边。
“我、我自己来,”盛意从梁听叙手里接过糖,“谢谢。”
梁听叙还看着他。
盛意也抬眸迎上他的目光。
久违地、毫不避讳地对视,四周的声音似乎都褪干净了。
梁听叙眼里的怀念都快溢出来了,像一抹忧郁的苍绿色,还有滴水的下雨天。
心脏突然抽了一下。
盛意无意识地问道:“你难过了?”
下一秒,梁听叙移开视线,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