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姜澈还想回什么话,耳边总是听到徐文彬在哼着什么,脑海里想的全忘光了,一转头,徐文彬正摆出一副弹吉他的模样,蹙着眉头,深情但走音地唱着他自编的“反内卷之歌”,还翻着白眼做鬼脸,学姜澈喊“枝枝”,一副青春期狗都嫌的模样。
终还是被姜澈把嘴捂上了。
舞台上创造的世界
正式演出前,几乎都是梁听叙站吉他位陪着他们练,那个原来的吉他手,从有时间一定来,推脱到周末抽一天来,到最后变成了:不来了,我在那边练,正式演出前合一下就好。
可正式演出当天,几个人等了半天,愣是没把人等来。
缺个盛意的吉他没什么事,缺个主音吉他效果可要大打折扣了。
姜澈来回走动,满脸不耐烦,拿着手机给吉他手播出了第32个电话,把地踩得啪啪响。
徐文彬蹲在原地愣神,还一边念叨着:“哥你快来吧,早来一秒多活一秒。”
乐队才刚开始活动,好不容易有机会让他们上台,这时候放鸽子,无异于煮饭不开火,洗澡不放水,出门不穿鞋,从开始的源头就将自己逼上绝路,败坏名声。
路枝攥着手跟着紧张:“不能改人吗?他再不来,让梁听叙先顶上。”
姜澈对着路枝,总算没那么烦躁:“他们规定不给换。”
路枝:“就算让梁听叙假装是他也不行吗,戴个帽子面具。”
几个人都停了一下,半晌没出声,姜澈原地跳了起来,表情欣喜地抱住路枝:“不愧是我们枝枝!”
借来帽子面具通通给梁听叙戴上,好在梁听叙还带着吉他,总算是赶在上台前准备好了。
台上台下一片漆黑,第一束亮起的光打在梁听叙身上,盛意没在黑暗中,余光里,斜后方十分亮堂。
和暑假那场比赛一样,梁听叙又站在他斜后方,只不过,那时候的梁听叙,拉着小提琴,第一句便娓娓道来,这次梁听叙弹的吉他,扫出清脆的和弦,整个场馆都安静下来了。
只不过有一点都一样,听到的时候,盛意总能很快冷静下来,进入状态。
光移到了盛意身上。
盛意深吸一口气,在该进节拍的时候,唱响了第一句话。
全场寂静。
livehoe不算大的空间回响着声音,在场馆里飘荡。
台下很多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连台前站在盛意后面的他们,都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演奏器具,无意识地屏住呼吸。
似乎只要呼出一口气,便会打散场馆的空气。
直到盛意唱完一段,徐文彬转动鼓棒,脚踩踏板,开镲起手,灯点亮全场,现场瞬间燃了起来。
平时练习和真正上台演出真的很不一样,盛意彻底理解,为什么每次看乐队演出,他们总是唱得很尽兴。
如果观众被带入台上创造出来的世界,那作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他们一定全身心地投入这个世界。
盛意跟着节奏,唱至尽兴处,脸上汗珠顺着额角滑到下颚,还没滴落,盛意便扶着吉他,一把将话筒抽离,顺带跳起来转了个圈,汗珠也跟着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