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时,什么都做了。
“上次你说,盛阿姨是因为你的……父亲是同性恋,才对同性恋膈应,你父亲叫什么?”梁听叙问。
如果盛意可以,他希望能够和他父亲彻底断开所有关系,他轻叹口气,也不想开口,只在搜狗上搜索他父亲的名字词条,给梁听叙看。
词条写着:章砚……国家一级钢琴演奏家……
梁听叙的神情有一瞬间停滞。
盛意把他脸上的变化全都尽收眼底,微微眯了眯眼睛,问他:“你认识吗?”
“不认识。”梁听叙扯起嘴角笑了笑,等盛意“哦”了一声又靠回树边时,咽了口唾沫。
时间差不多了,快到早八上课的时间了,盛意准备回学校,他站起身,收拾东西,又拍拍身上沾上的杂草泥土,搭着梁听叙的肩,在梁听叙的嘴唇上短短停留:“我去上课了。”
梁听叙抿了抿嘴唇:“嗯,路上小心,晚上见。”
“嗯。”盛意也笑,背上书包看了眼手机,笑容突然消失,缓缓抬头停在不远处。
梁听叙视线落在盛意脸上,顺着盛意的视线往不远处看去——盛鸢就站在不远处,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们。
刚刚盛鸢给盛意发消息打电话,似乎很急,盛意开了免打扰,没一个接到。
微信也全是满满的信息框。
-宝贝,你在学校吗
-你在哪里
-妈妈想找你,妈妈有事找你
-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我遇到了你的舍友,他们说你去找听叙了
-宝贝,看到信息给妈妈回个电话吧
-妈妈想找你说说话
-妈妈只有你了
盛鸢一脸疲倦,仿佛瞬间颓老了十几岁。
他的妈妈出门总会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索,一头过肩的柔顺长发总是会扎起来,要么绑成低丸子,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头发有些糟乱,披头散发。
“……妈。”盛意声音似乎卡着痰,光有嘴型,发不出声音。
盛鸢还是只在原地站着,愣着,瞪着。
梁听叙也站起来了,却也开不了口。
上一秒还在讨论怎么和父母说,担心父母不接受,会拆散他们,下一秒就被母亲看见了。
他们怎么会想到,又怎么可能想到。
现在是早上七点,连学校里都没什么人走动,盛鸢却这么突然出现在梁听叙的学校里。
盛意往前走了两步,停在里盛鸢一米外的地方,低声解释:“妈,你听我说——”
“啪”一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