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完这句话,裴成嘉又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贴在耳边重新听了一遍。
除了刚才的呼吸声,远处似乎还有另一种声音。
像是从空荡的地方传来。
又沉闷又痛苦。
——谁在吐?
——小唐你不舒服?
——是不是这两天高强度跑单累着了。
棒棒唐
——没有
对面回了这么一条就不再说话,裴成嘉放下手机又躺回床上“啧啧”两声。
有了家室之后就是不一样,真成拼命三郎了。
披萨店里,紧紧咬着下嘴唇,唐韵磬盯着那个‘吐’字。
又吐了。
一门之隔,温锐阳又在吐了。
可他什么都听不见,唐韵磬强迫自己从那个‘吐’字上抽离视线,茫然环顾了一周。
披萨店里只有他自己,慢慢后退了几步,唐韵磬盯着卫生间的门。
门打开,温锐阳面色如常地走了出来。
唐韵磬连忙迎了过去小心翼翼问出了一个选择题。
他先是一脸难受地揉了揉肚子『拉肚子』又用手放在嘴边做接东西状『呕吐』
“没有吐。”回答太快,温锐阳说完补充了一句:“肚子也好了,昨天的藿香正气液挺好用。”
自从之前吐完被看出来,温锐阳每次出卫生间前都会洗干、擦干眼眶中因抵压喉咙产生的生理性泪水。
可他很白,哪怕今天鬓角没湿,也能从下巴上看出一条浅浅的红印。
唐韵磬上前抱住了又对他撒谎的人。
想大声质问温锐阳为什么不说实话。
也想诉说自己才刚许完生日愿望。
亲也好抱也好,温锐阳虽然不在意,但唐韵磬怕被人撞见,之前都会拉着他藏进休息室里。
看一脸倦容站在前厅的人堂而皇之投进怀里,温锐阳轻拍着对方的背。
“小唐,你才2o岁,别把自己活得这么辛苦。”
“你可以依赖我。”
这句话依旧没能传达出去,唐韵磬抱了抱温锐阳就匆匆离开。
从前天开始,他总给温锐阳一种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感觉。
这份感觉在看到小李时得到了验证。
“曹金是谁?”
“我们站里的一个骑手,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