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分上边和下边,我们是上边,上边的孩子大都和我一样还未到上学的年龄。
下边的孩子很多开始上一年级了,有一次叫咪咪的妮子下课时从我家门口路过时嘴里念着老师教的儿歌,还不时用手比划声韵母,我看到了心里突然有一种羡慕的感觉,心里迫不及待想快点到上学的年龄。
上小学
新生报到的这天母亲比我还开心,毕竟第一个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心中多少有点欣慰,好像此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孩子身上。
跟我一起去上学的有张崎、妮子、花印、还有姨婆家的孙子其盛,我们都是由母亲带着去报名,报完名后她们并没有走,而是偷偷的站在窗外看老师给我们分座位、发书本,激动的像是她们自己上学,又担心我们第一天上学会哭闹。
座位是按身高分配,矮的靠前坐,高的坐后面。男生女生均按高矮站成两排,一男一女同坐,我记不得当时谁是我的同桌,只记得坐在中间的位置。
学校就建在我们村里,一个大队里的其他几个村的孩子也是在这里上学,班上30个学生有一半是我们村上的。
班主任也是我们村的,是位年过五十的老教师,他年轻的时候曾教过父亲,而我们这个班将是他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他说带完我们这一届他就要退休了。
妮子在读书以前大家都叫她妮子,包括她的家人,但是等我们一起上小学的时候她的名字就不叫妮子了,跟我的名字同音不同字,叫张蓥。
以至于后来老师念名字的时候,我们两个总是分不清老师叫的是谁,老师只得说草字头的张蓥,三点水的张滢。
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叫出了大小张滢,她大我1岁叫大张蓥,我叫小张滢。
但是世事无常,小时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还能被老师被同学和玩伴们区分成大小的叫,谁曾想多年以后我和妮子从发小成为了亲戚关系,她嫁给了我表哥成为我表嫂后,每次去外婆家,舅舅们叫的都是张蓥,再也不是张滢。
班主任是语文老师,也是位真正的教书先生。在后面的教学中,班主任提到他的学历在古代相当于举人,所以文科自然是最擅长的。
老师从年轻时就在村里的学校教学,我们的父母很多都是他的学生,村里碰上办红白喜事需要写对联或者记账都会请他去,大家都尊称他张老师。
我写的字很丑,就像鬼打架,这是小学时我在老师和父母口中听到最多的几句话。
偏偏父亲和母亲写的字却很漂亮,尤其是父亲的字很是工整,家里春节对联也是父亲自己写的。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老师中午布置了抄写课文的作业,而我写的字会分家,会歪会倒,一个标点符号母亲说了两遍我也没写对位置,一向好脾气的母亲也教的恼火起来。
父亲见状难得心情好便接替母亲过来教我写,我一看见父亲紧张的连标点符号都不会写了,父亲摇摇头走了。
由于时代原因,张老师教学带着些旧社会的习惯。比如“教鞭”,这是张老师上课必带之物。
对于上课说话不认真听讲,背不出课文的会挨鞭子,有一次我和同桌说话被他看到抽了我两鞭,很疼。
刚上学的那段时间,回家后母亲会帮我削铅笔写作业,许是母亲买的铅笔太假了,很容易削断,那个晚上母亲削坏了好几支笔,最后才削好两支给我写完了作业。
而我上学后的成绩,也并没有达到5岁时大人们对我的夸赞,那个看似机灵的我,在学习上一点也不出类拔萃。
这段时间晚上有一部电视剧很火,晚上总会有人来我家看电视,因为我家的电视比普通的黑白电视大上许多,频道也要多两个。
爷爷说当时去提亲的时候,外公要了500元彩礼,另外按照习俗算好当时需要的肉面之类的礼钱,算完之后爷爷便直接同彩礼钱一下给清了。
结果等到了结婚办酒的时候,肉价居然暴涨了许多,外公便说让爷爷占了个大便宜,说爷爷是不是会掐指算命,爷爷每每跟我提起这事就要笑上一回。
而母亲做为外公的长女,外公陪嫁了一台500元的黑白电视,另外还有3床被子,一个挂钟和些生活用品,在当时普通老百姓家中,外公的做法也代表看中母亲这个女儿。
光靠种田是养不活一家人的,毕竟除了有粮食,其他生活用品也是需要钱的,农忙之后父亲去外打工,只有母亲带着我和弟弟在家。
所以隔壁花印的母亲和妮子的奶奶总是准时过来和母亲一起看这部电视剧,一集不落下。
至今我还记得那部电视剧叫《汪洋中的一条船》,内容讲述的是一个叫郑丰喜的男孩子生下来就是先天性腿残疾,差点遭到亲生父母抛弃。
他用坚强的意志靠着爬行度过了苦难的一生最终走向了成功,看到可怜感人的画面时母亲她们总是会落泪,并时不时评论一番。
多年后我上网去查这部电视剧,确认下自己的这些记忆是否有误,幸运的是男主角的名字我记对了,并且很容易找到这部剧的信息。
因为剧中的郑丰喜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剧情是他自己成长和奋斗的过程,此书当时曾获得中国时报40年来影响最深的书籍之一,并受到当时“总统”蒋经国的赞誉,2000年改编成电视剧引起一番轰动。
没有父母管的孩子
大伯和大伯母也吵架了,大伯气得收拾行李说要去桂林打工,因为大伯母的哥哥姐姐也在桂林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