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奶奶听到了,立刻冲过来指着母亲骂,后面越吵越凶,不知怎么动起手来了。
母亲推了奶奶一下,奶奶便坐在地上哭喊着不活了,不活了,最后我陪着劝架的邻居把奶奶扶回家去,爷爷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后未发一语。
4岁以前对于父亲的记忆也没有多少了,好像在外打工,因为一般都是母亲带着我和弟弟住在家里。
只知道父亲很凶,脾气很差,他在家的时候时常和母亲争吵,时常发火。
他在家和人打牌时会因为一点小事而大发雷霆,说话声音又大又冲,那动静听的我时常担心桌子会被掀翻,或于人打起来,但是大家似乎都知道他就是这个性子,也习惯了他这副模样。
某天上午只有父亲带着我和弟弟三人在家,父亲坐在房内看小说,我和弟弟在外面盯着鸡笼子,等着母鸡下蛋,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母鸡下蛋后的咯咯声,我偷偷掀开鸡笼的盖子,正在下蛋的母鸡受到惊吓蹭的一下就跑出去了,我看了一眼鸡笼里没有蛋。
父亲听到动静出来看了眼后,怒火冲天的指着我俩问谁把鸡放走的,我反射性的指着弟弟,说是弟弟打开看了下,话音刚落父亲的巴掌就响亮的落在了弟弟脸上,1岁多的弟弟此时还不太会说话,也不懂发生了什么哇哇的哭了起来,我在心里瑟瑟发抖。
后来有一次我记不清父亲和母亲又是什么原因吵架吵着又打了起来,打完后第二天母亲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吃饭。
父亲难得炖了排骨汤向母亲讨好,喊母亲起来吃,母亲没有搭理父亲,我连忙说了句我恰,父亲咬着牙对我吼道:“恰死你”!
那顿午饭我也真的没有吃到。
下午父亲出去后,我看着母亲从床上爬起来,把父亲放证件的抽屉撬开了,母亲拿走了一些东西,带着我和弟弟从没人的小路偷偷溜出了村口,走了三十里的山路去外婆家。
舅舅们都已成家,各自有房子,外公外婆也是单独住的一栋房子。
外婆外公对母亲这个长女是不错的,至少母亲在娘家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比在我家时要多的多。
几天后父亲来了,外婆知道母亲又是挨了打才跑回娘家,自是没有好脸色。
但是外公还是还是注重出嫁从夫,虽然是父亲不对,外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劝着母亲跟父亲回了家。
童年的玩伴
我有三个玩伴,都是前后左右的隔壁邻居。
村子里房子挨得都比较密集,只要有地就紧着盖房,很多家里不仅没有院子,门前没有场地的也有许多,房子前后左右间隔的距离也不过十来米。
花印家在我家的右边,只隔了一条不到2米宽的马路,但是她家门口的场地很大。
闲时大家都喜欢坐在她家门前的场地上闲聊,比如我奶奶就特别爱去她家。
夏天的傍晚,大家都会搬出自家的竹床摆在花印家门前的场地上。
花印是抱养的女孩,虽说她养父母家的条件也不宽裕,但是养父母是她的亲姨娘姨父,养父母生了两个哥哥大她许多,所以很是疼爱这个女儿,几乎没做过什么家务,她的妈妈每天都在家看着她,我是羡慕她的。
有时候我们也会吵嘴,一次吵嘴的时候藏在我心里的嫉妒心上来作祟,便说她你是捡来的女儿,有什么“好省”的,她母亲听见后狠狠呵斥了我。
我心虚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我以为张崎也和花印一样是抱养的,因为张崎上面也有两个哥哥,比他大近20岁。
那是我偶曾听到大人们这样和张崎开过玩笑,说张崎啊,你是你妈妈捡来的嘞!
我就信以为真了,一直以为他也是抱养的。
后来长大才明白过来,90年代确实很多人家都抱养了女孩,谁家会舍得扔掉儿子,张崎他是父母的老来子。
夏天的时候母亲一般放养我们,随我们怎么玩,反正晚上会洗澡,一天换一身衣服。
但是冬天就不行了,冬天穿的多,天气潮湿没那么多衣服换,所以母亲下午去放牛都会拿根绳子把大门从外面绑上,让弟弟和我都待在屋里。
但我一向不是安分守己的性格,顽皮的很,站在门内叫喊着外面经过的小伙伴们,让他们在外面把绳子解开溜出去。
第二天,妮子和其他孩子觉得我们关在家里好玩也想和我们一起玩,就主动要求母亲让他们和我一起关在家里,并保证会乖乖的在屋内玩耍。
结果母亲刚走不久,在屋里玩了一会就觉得不新鲜了,待不住了吵着要出去,可是玩伴们都在屋里,再也没人在外面解绳子,他们便哇哇的哭闹起来。
我心中也很是恼火,就咬着牙使劲的来回摇晃着大门,没一会绳子崩开了,他们跑的像兔子一样快,当时我心想下次再也不叫他们了。
村上的女人都喜欢打麻将,虽然玩的很小,输赢不大,麻将瘾却重,母亲也不列外。
打麻将的地方在村里的小卖部,和张崎家连在一起,大家经常把麻将拿到张崎家去打。
母亲麻将瘾上来时一般顾不上我和弟弟,一个心思就在麻将上,随便我们怎么玩只要不吵到她打麻将就行。
村里就这一个小卖部,开小卖部的奶奶人很和蔼。
小卖部卖的零食大都是1毛钱1包,辣条1毛钱能买2根。5毛钱的零食就比较少了,只有好当家方便面、大包辣条和那种鸡腿面包,这些对我们小毛孩来说属于奢侈品了,只有大孩子才买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