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有人来拜访,称病别见。”
晏清没有回话,低头把玩手里翠绿珠串。
慕言大步流星,铃玉走几步就要小跑才能更上。
走了一段距离,铃玉才敢说出心里话。
“慕将军,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
“没事,等几日我娘从扬州老家祭祖回来,我娘说的话,她一向能听进去。”
听到这个好消息,铃玉放心了不少。
“那今日就多谢将军了。”
送走慕言后,铃玉折返回春和堂,见晏清失魂落魄坐在堂上,满目凄凉。
铃玉的心如刀绞,她后悔了。
若不是她总在世子面前说吕归雁好话,也许就不会发生情愫,那世子会焕然一新。
在她失神落寞时,忽听到晏清命令。
“慕家添丁,平阳侯府理应去祝贺。
可我实在没什么心情,你下午去库房挑选几样好的送去慕府。”
“是。”
吩咐完,晏清就独自离开,不让任何人跟着。
兰馨院被重重围住,院内还有两三队人满不分昼夜交替巡逻,而魏玉东被关在主屋里。
他不能跨出半步,只能在屋内走动。
这屋曾是他最喜欢待的地方,现在却成了他的囚笼。
往日华贵气派的房间,现在被搬空,只剩下一张床和一张椅子。
每日三餐送来,菜品都是大鱼大肉,不像牢里清汤寡水,吃的都是掺了石子儿的饭。
这样日子是不错,魏玉东享受了两日,后来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噩梦连连。
梦到在老家娶的妻子、双亲,他们生拉硬拽抱住他,一遍遍质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还梦到那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儿子,浑身失血,还有死去的二姨娘、三姨娘、八姨娘等人。
只要一合上眼睛那些惊悚画面就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他身边。
吓得魏玉东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不敢合眼。
开始还能坚持,后面随着时间越久,他的脸色就越差,黑眼圈浓重,精神恍惚,总是在房里随时随地都看到那些死去的人。
魏玉东从开始在屋里大摇大摆到后面只敢缩在椅子上,他惊恐地看着屋内,明明是空无一物,在他眼里却是人间地狱,满地血水尸体,生活在地狱之中。
他的精神逐渐崩溃,性格暴躁起来,每日砸门砸窗要出去。
每砸一次,他就会被暴打一次。
身上都打得皮开肉绽,没人医治,伤口严重溃烂,屋里充斥着血腥味,这让他更加害怕。
短短十日,魏玉东形同枯槁。
让他坚持下去的信念就是他断定皇上会向大臣妥协,只要妥协他就有机会出去。
四月初春,万物复苏。
这日,阳光明媚。
魏玉东胡乱吃完饭,身上旧伤加新伤,不知是不是伤口在自愈缘故,他身上奇痒无比,忍不住想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