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辙带着言明离开,匆匆回到自己的府邸,言明急招来太医帮沈辙诊脉,看伤的如何。
尹宣那一脚是下了狠劲的,在三品斋时沈辙一直是在死撑着,回府的路上便隐隐涌上几口血,他都忍着没吐出来,但言明从接住他时承受的力道知道,这个二殿下寿王爷伤的着实不轻。
寿王妃听说沈辙招了太医,也急急地感到沈辙的寝殿,沈辙看着花容失色的寿王妃,摆摆手,道,“本王无事,退下吧。”
“王爷,妾身不走,要在这里守着王爷。”寿王妃握着沈辙的手坐在榻边,心疼的泪水滚滚而下。
“出去。”沈辙今日很是奇怪,平日里对待自己的王妃说不上看重,但在众人面前还是给几分薄面的。
寿王妃见沈辙居然厉声让自己出去,忍着几分怒意起身,出门碰见一众侧妃姬妾正欲鱼贯而入,切齿道,“都回去吧,王爷不见人。”
沈辙的这些女人只看沈辙的心情,明知沈辙喜怒无常,高兴时宠她们上天,不高兴了一年半载都不看一眼,但照顾沈辙这么好的机会,谁也不想错过,哪里肯听寿王妃的话,只一心往屋子里钻。
“我给我滚出去。”屋子传来沈辙阴鸷的声音,一众姬妾纷纷打着哆嗦,不敢再聒噪,全身退下。她们不是没见过惹怒了沈辙的被虐死的下场,此刻报名比邀宠要紧。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言明跪在沈辙面前,深觉头顶乌云片片,随时都会有雷霆砸在自己头上。
“说。”沈辙捂着胸口。
“殿下,她,她来京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入教坊司和昨日大殿表演实属偶然。”
沈辙眸色更加阴鸷,言明头伏的更低。
“徐彬是怎么回事?”
“徐彬大概跟她在棠梨县查的一个案子有关,当地豪绅以地为诱饵,圈了百姓不少钱,她是这个案子的讼师,徐彬是那豪绅的靠山。”
沈辙的眸色缓和了些,紧绷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唇角是玩味的笑意,“讼师?生意?”
想到今日见到云飘飘与尹宣的一幕,沈辙猛咳了几下,道,“你说,东宫那位见到今日咱们见到的一幕,会作何感想?”
“太子有一正两侧王妃,应该不会……”言明吞吞吐吐。
“我想吃焦糖年糕了,你去找她给我做一份。”
言明看着面无表情的沈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半晌,沈辙没有听到言明的任何动静,阴冷的眸光落在他身上,“怎么了?”
“属下,属下不敢去单独去找他。”
“为何”
“她一见到属下就抓住不放,要拉属下去见官,还是因为之前打了他朋友的事情。”言明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活该!”沈辙这次骂的倒没有往日的狠厉,“那明日你随我一起。”
“殿下……还去?!”
沈辙狠狠看过去,言明再也闭嘴不言。
沈辙虽也是习武之人,但尹宣那冷不防的一脚确实伤他不轻,硬是在床上缓了一个下午。
暮色沉沉,月朗星稀,沈辙迷迷糊糊中听到稀碎的脚步声,他坐起身,看见寿王妃带着婢女提个食盒进来。
看沈辙醒着,笑意盈盈上前,“王爷可好了些?妾身做了些甜点,王爷尝尝。”
寿王妃亲手打开食盒,把精致的小碟子放在桌上,拿起一块糕点送到沈辙嘴边。
沈辙握住她的手腕,接过那块糕点闻了闻,扔回到了碟中。
婢女忙低下头不敢去看寿王妃的脸色,却听沈辙把脸凑到寿王妃面前道,“偷听也要抓住重点,有这功夫,不如去徐曼那里好好说说沈奕和尹宣争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