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一直过了寒衣节,许锦欢让人把手里叠的那些东西早就让宋语带走了,一直过了好几日了,宋语带着人来了庄子上了。
一见到许锦欢就高兴的体态也不端庄了,拉着她的手道:“你知道这次咱们能赚多少银子吗?我让你先猜个数儿…”
许锦欢看着她那么雀跃,抿了抿快压制不住的唇角,存着心思想逗逗她,便悠悠道:“五百两…”
于是许锦欢肉眼可见的见宋语的表情垮了,对她嗔怪一眼:“你这也忒贪心了吧?我是个商人,可不是造银子的仙品…”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仔细说说一共得了多少?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呗…”
拿着帕子掩了掩唇畔止不住的笑意,许锦欢才切入正题去。
“我让人在附近的州府,县城,小镇上都铺开了不少,然而时间过于紧迫了些,不过有个好处就是,我让伙计们联系了一些别的商行铺面,大大小小的铺开了上百家,抛开咱们的成本和伙计们的工钱,竟然一共落了一百一十多,我凑个整数一百二十两银子…”
宋语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元宝价钱上不去,她就让人造势,把故事传的神乎其神的,倒是入了不少大户人家的眼里,如此下来,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她们就净赚了百多两银子,真真的是个意外之喜。
“之前咱们说好的,利润上头你占三成,我让人把账目都做好了,你且先看看有没有不妥之处,这是你净得的银子,而这一份是你这院儿里仆从的工钱,都给你归拢好了,找个时间下去就行了…”
许锦欢正在看账目,而宋语则示意身边的丫鬟把两袋银子放到桌子上,片刻后许锦欢看完账目确认无误后则对宋语道:
“刚好她们最近也辛苦了,今日能得了工钱,可都托了宋姐姐的福气了…”
让红染通知下去,在午饭前把众人都召集到院子里,让李妈妈和陈娘子一起把银子都了下去,每个人得了银子,心里欢喜的很,尤其是李妈妈和陈娘子,更是多得了一两银子的辛苦钱。
李妈妈看着许锦欢都带着激动,恨不得这辈子都为六姑娘做牛做马了。
许锦欢留了宋语在庄子上吃饭,二人又谈了苦酒的方子,最后现,利润空间不够吸引人,随后许锦欢表示让宋语对着方子挥就是。
二人又窝在房里探讨了许久,直到日暮西沉了才算结束话题,宋语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脖子,摆手道:
“今日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另外那些菜谱我已经让大师傅们去做成品上新,到时候合口味的会主推,不合口味的可能还得需要你帮着斟酌修改才行…”
宋语做事情向来不拖拉,做元宝的时候已经把菜谱给了自己信任的大厨去调口味了。
她最近忙的脚不沾地,几乎快要忘了此事,今日在许锦欢这处看到了才恍然想起。
“无事,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一声就是了,我左右在家也闲来无事…”
许锦欢最近急着搞钱,生怕赚钱的度比不上许家想起她的度,已经着手做准备了。
“既如此,我便安心了,今日我就先回去了,大概需要回盛京一趟,多则月余,少则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到时候你若有急事要找我,就去府城的宋氏布庄,我已经和他们知会过了…”
丫鬟过来给宋语披上披风,晚间露重山风寒,扶着她上了马车。
许锦欢和姜氏在门口目送马车离去,直到看不见了才回了屋里去,姜氏不停的看女儿,反复的看向女儿,把许锦欢看的一脸疑惑问道:
“难不成是我脸上有脏东西么?阿娘要一直这样看着我?”
“没有…没有…阿娘只是觉得锦儿变了很多,和从前简直就是两个人一般…”
不管是御下还是接物待人,姜氏只觉得现在的女儿和从前相比,若不是女儿还是那个模样,她都要怀疑简直就是换了个人一般。
“那阿娘是觉得如今的女儿好,还是过去的女儿更好?”
许锦欢闻言,内心咯噔一声,她倒是忘了收敛几分,莫不是让姜氏察觉到了不妥?
果然是知女莫若母,原主虽然从前与姜氏并未很亲近,但是好歹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有些事情别人察觉不到,苏氏的感觉却更为明显。
“那自然是现在的锦儿更好!娘很欢喜你如今的改变,将来回了府,夫人也会一如从前一样喜欢你疼爱你…”
姜氏虽然不知道女儿何时会做了生意,但是她为女儿如今的转变而欢喜,想来以后女儿在许家也会过得更舒心才是。
“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且先把眼下的生活过好了再说吧,娘,如今咱们有钱了,抽个时间去府城一趟吧,想裁一些新料子做冬衣了…”
许锦欢听到要回府心里也没了再继续下去的心思,就把话题岔开了。
果然姜氏一听说女儿想穿新衣,便兴致勃勃的拉着孩子去看刺绣花样去了,刚好也快到了孩子生辰礼,虽然不能比府里,但是也尽量给孩子做的好一些。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很快到了冬月里,天色极寒,许锦欢裹着厚厚的棉衣在屋里窝着,外面天寒地冻的她根本不想出门见人。
外面近日里阴雨连绵,许锦欢窝在窗边的床榻上,又支了个矮桌,方便她坐在床上看书写写东西。
姜氏也坐在另一头手里绣着抹额,旁边的绣筐里放着几双厚厚的棉袜,一看款式就是给女儿做的。
因着阴雨绵绵,路上马车也不好走,最近姜氏也没有去裁绣庄拿新活儿,只想着给府里的夫人做几副抹额,让李妈妈做年礼的时候捎带回去,也盼着夫人能想起她们母女俩。
“六姑娘,京城来信了…”李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惊了许锦欢手一抖,墨迹晕开在雪白的纸张上形成一团污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