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告诉你,咱们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传,老爷之所以那么疼云雁小姐是因为云雁小姐其实是老爷的私生女。”胭胀压低噪音,挨着明珠的身子同她咬耳朵。
“私生女!”明珠倒抽了一口气且大声嚷嚷。
“你要死了是不是?这事能让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吗?”胭脂急忙捂住明珠的嘴,但胭脂的手太大的,这一捂,不只明珠的嘴给捂住了,就连她的鼻都被掩了。
“呜呜呜……”明珠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两个眼睛难过得流出泪来。
看她这么难过,胭脂才把手放开;明珠才能再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胭脂姊姊,你差点害死我了。”明珠拍拍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气。
“谁让你这么大嗓门说话。”
“因为我很讶异啊!怎么这事我从没听人谈起过?”
“这是丑事,谁敢像你这样大声嚷嚷着讲啊?”胭脂没好气地说。
“这么说,这事是真的啰?”
“八九不离十吧!因为,云雁小组若不是老爷的女儿,那老爷怎么可能偏宠云雁小姐偏宠得那么离谱?不说这个好了,就说云雁跟云姜两位小姐的相貌,你不觉得老爷若真要攀龙附风,那么由云雁小姐出马,胜算比较大一些吗?”胭脂指出铁的事实。
“不是一些,而是云姜姑娘根本就不能跟云雁小姐比。有时候我还觉得云雁小姐比较像沉府真正的小主子。真奇怪,云雁小姐明明是个孤儿,怎么流露出来的气质硬是像个官家小姐;反倒是沉家真正的小主子云姜姑娘的气势就差了一大截,活像十年前让人带进沉家收留的不是云雁小姐,而是云姜姑娘。胭脂姊姊,你觉不觉得云姜姑娘很可怜?”
“可怜?”胭脂觉得自己没听清楚明珠的话。
“对呀!就是可怜。你想想看,十年前,云雁小姐要是没让老爷收养,那么这个家就云姜姑娘一个掌上明珠,云姜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这样的好日子云姜姑娘却没过上一天,生命中便闯进一个沉云雁;唉!云雁小姐不只夺走了云姜姑娘在沉家该有的地位,她还抢走了云姜姑娘生命中所有美好的一切。”明珠自以为是地感叹着。
“这事是云姜姑娘跟你说的吗?”
“当然不是,这事是我自己想的;你想想看,我要是云姜姑娘,我一定很恨云雁小姐。”
“可是,云雁小姐却偏偏美得让人不忍心去责怪啊!”云雁小姐好得没话说。
“对对对!就是这样,所以,我才觉得云姜姑娘很可怜。她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却让一个外人夺走她该有的一切,而她还连恨那个人的力量都没有;真希望老天爷长长眼,让云姜姑娘幸福。”明珠是真心希望自己的主子有个好的归宿。
“幸福?什么幸福?”
“就今天来的那个似公子呀!真希望他能看上云姜姑娘,把云姜姑娘带离沉府,别让云姜姑娘再待在沉府里了。”
因为,只要云姜姑娘在沉府里一天,就免不了要让人拿她跟云雁姑娘比较;这种残忍的日子云姜姑娘这十年来已经受够了。
“傅公子去看上云姜姑娘?明珠,你疯了吗?云雁小姐不只人长得美,个性上也是既温柔又婉约;而云姜姑娘呢……说句老实话,明珠,你待在云姜姑娘身边这么久了,难道你不觉得云姜姑娘的个性太阴沉了点吗?”这就是府里的下人对云姜姑娘的印象。
“云姜姑娘只是不多话。”明珠想替主子辩解。
“只是不多话?喷!这是你说话含蓄,要是我,我就认为云姜姑娘是心眼多。”
“胭脂姊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明珠好想为云姜姑娘打抱不平。
“不这么说,又该怎么说?云姜姑娘是阴沉嘛!你不要说你忘了云雁小姐刚来沉府的时候,云雁小姐着了云姜姑娘多少的道。”这事全府的下人全都有所听闻。
“你们又没证据说云雁小姐受欺负的事全是云姜姑娘做的。”明珠不满地说。
“是没证据,但在这府里,谁都喜欢云雁小姐,跟云雁小姐有仇的就只有云姜姑娘,那些坏事不是云姜姑娘做的,难道是云雁小姐自己找碴伤害自己吗?”胭脂忍不住说出重点。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们没证据就不能乱冤枉好人。”明珠只能这么说。
“好人?好吧!你这傻丫头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胭脂耸耸肩,不再跟明珠争辩。
云姜姑娘是好是坏,又不关她们这些下人的事。
“我还有一堆事没做呢!”胭脂以手当扇猛煽着凉,摇臀摆手地走开了,独留下还在为云姜的事气愤不平的明珠。
明珠也不懂自己为啥替云姜姑娘说话。老实说,她虽在云姜姑娘底下当差,但她跟云姜姑娘一点也不熟,有时候她就像胭脂姊姊说的那样,真的觉得云姜姑娘的个性有些阴沉、有点可怕。但,她跟在云姜姑娘身边那么久,云姜姑娘除了不爱与人亲近外,她可是从来不曾刁难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所以打死她,她也不信云姜姑娘小时候真的伤害过云雁小姐。
这一定是个误会,只是——若真是误会,为什么云姜姑娘从来不站出来替自己辩驳呢?
明珠又不懂了。
“明珠!”
福婶的大嗓门又从灶房里传来。
“哎呀!尽顾着说话,都忘了大娘交代的活!”明珠霍地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连忙拔腿就跑。
只见福婶跑出灶房时,明珠已经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小姐,你让奴婢收拾这么多衣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