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柔惊讶极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柔弱的方盈会对她说这些重话,她太小看她了,原来爱情可以让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她在方盈身上看到了。
“如果我不马上离开,你会怎么做?”韵柔很想知道。
方盈瞪着她。“我现在不知道,不过,我保证没多久你就会知道。”
方盈把话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听她摔门的声音,实在不像一个体弱多病的人。
“格格,她是怎么了?”一直守在外面的翡翠带着讶异的表情进到屋内。“方姑娘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还差点撞到我呢!”
韵柔无力的坐进椅子里,闭上双眼,眉头紧锁。
翡翠担心的问:“格格,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韵柔摇头,睁开眼看着翡翠。“她没有惹我不高兴,是我惹她不高兴。”
“格格,你把我弄胡涂了。”翡翠坐到韵柔身边,按住她的双手,柔声的说:“格格,告诉我,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告诉我的对不对?”
韵柔看着翡翠关切的眼眸,轻叹一声,然后把翡翠想知道的事告诉她。
除了昨夜的事,还有步清风对她的冷漠,其余的事她几乎毫不隐瞒的告诉翡翠。
翡翠红了眼睛,一把搂住韵柔.哑声的说:“可怜的格格,翡翠罪该万死,让格格受委屈了。”
“翡翠,我没有受委屈。”韵柔故作开朗的说:“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在这里也是个公主,没有人敢对公主不好的,你别胡思乱想,我哪里受委屈了?”
翡翠看着笑得好勉强的韵柔,说道:“你从来就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奴婢跟在格格身边这么久了,难道看不出格格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吗?格格是骗不过我的,格格过得好不好,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要是真过得好,今儿个我见到的格格就不会是这般消瘦憔粹的模样。”
韵柔被翡翠问得哑口无言,干紧的喉咙吐不出一个字来。
翡翠在心中叹息,她都明白了,不过她还是要从韵柔口中得到证实。
“格格,你可以什么都不回答,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步清风真的对你好吗?”
本来头垂得低低的韵柔慢慢的抬起头来,在翡翠的凝视下,她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泪光。
“格格。”翡翠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跪下来,抓着韵柔的裙摆哭泣的喊:“我们回宫去吧!你不用在这里受委屈的,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韵柔痛苦的摇着头说:“翡翠,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是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不管他怎样待我,我都无法恨他。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我只怪自己不争气,不能让他爱上我。”
翡翠痛哭。“这样下去怎么行呢?你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啊?”
韵柔的眼睛又湿了。
是啊,她该怎么办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到底该拿自己怎么办才好?
当天晚上,步清风突然来到韵柔的房间。
看到步清风,翡翠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果这个时候她手上有把刀的话,她一定会毫不考虑的狂砍这个该死的步清风。
他是该死!谁教他有眼无珠、狼心狗肺、不知好歹、薄情寡义、罪该万死,简直该下十八层地狱去。
看到翡翠居然在这里出现,步清风真是意外极了。
连翡翠都来了,下次是不是换乾隆来了?或者是太后呢?
韵柔看着步清风,昨夜的事又在她脑中浮现。她觉得很尴尬,也很不自在,她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他。
三人各怀心事,屋里的空气变得好凝重,没有人说话的屋内安静得可怕。
过了一会儿,步清风总算打破沉默。“公主,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翡翠……”韵柔望向翡翠。
“是,奴婢知道了。”翡翠警告的看了步清风一眼,嘟着小嘴走出房门。
韵柔还是无法正视他,她低着头,轻声的说:“你说吧,我在听。”
步清风夹杂着愤怒的声音飘进她的耳朵里,“昨天的事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你要怎么处置我都接受;你也可以告诉皇上,要他取我脑袋或是发配到边疆充军,我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因为这是我该受的。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为什么你要牵连无辜的人?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希望你解释清楚”
韵柔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脸错愕。他说了一堆,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说我牵连无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步清风冷眼看向这张无辜的脸。又来了,的确,这招是很管用,他曾被这张脸迷惑过好几次;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上当了,如果他再相信她的话,那么他就对不起那真正无辜的人了。
“公主还真健忘,好,我就帮你恢复记忆。今天早上,方盈好心的来探望公主,谁知道好心没好报,公主不但不领情,还把热茶淡在她身上,烫伤她的手和脖子。公主记起这回事了吗?”
韵柔惊骇莫名,脸色苍白得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什么时候烫伤方盈?今天早上是方盈来找她麻烦的,口出怨言的是方盈啊,怎么方盈变成了受害者,她却变成了害她的人呢?
“这些是方盈告诉你的?方盈说是我烫伤她的?”她急声的问。
“如果不是我逼她,她只会暗自流泪,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步清风失望的看着韵柔,她的表现让他失望透了。
“先前那一次,我听她的话原谅你,我以为你不会再犯,这次你居然又动手伤她。难道公主就可以目中无人,可以这样霸道?如果我再不吭声,你预备把她怎么办?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