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子寝殿
谢沅翊抓着云千雪的手腕,她对云千雪说道:“云千雪,是不是你下毒,要害死太子皇兄。”
云千雪:
谢沅翊,这是一个笨蛋吗?
“太医,我皇兄怎么样了?”谢沅翊知道抓贼要拿赃,只要太医一说太子皇兄病重,她就马上把云千雪关起来。
“回六殿下,回云小姐。太子刚才吐血昏迷是将体内淤积的毒素给吐出来。只要细心调理,休息几日就好了。”
“确定药里无毒。”谢沅翊疑惑地问道。
“是的,只要这种药在服用三日就可以了。”太医补充道。
“六殿下,可以放开我了吗?”云千雪淡淡地问道。
“哦。”谢沅翊的悬起来的心算是落回肚子里,她有些歉意地放开云千雪,这一回算是误解她了。
谢沅翊眯着眼睛,她看清楚云千雪的样子。清丽容颜,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令人顿生好感,她想着谁遇到那种情况,能不多想吗?“哼!”
“小姐不好了。有人将你的药材全部砸了。”梅芍过来说道。
谢沅翊嘴角一抽,正好落在了云千雪眼里,不用猜都知道这是谢沅翊做的。她脸色微沉,眸子闪过一瞬即逝的怒意,这熊孩子一来就给她添麻烦。
云千雪正要开口询问谢沅翊,而谢沅翊眼疾手快,直接出口说道:“大胆!哪来的奴才,东宫里岂容你大呼小叫,惊扰太子休息。拖出去给我重重地打。”
梅芍一愣,眼前这个贵气公子又是谁?东宫里除了太子,可就无人敢如此放肆。梅芍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云千雪,云千雪开口解释道:“这是我的贴身婢女,不知礼数,冲撞了六殿下,还请六殿下海涵。”
“六殿下奴婢知错。”梅芍惊魂未定。
“云小姐开口了,本殿并非得理不饶人。那就罚云小姐禁足一月,安心思过。”谢沅翊对云千雪的戒心没有放松,
管家知晓云千雪在太子心里的地位,为着六皇子谢沅翊初来乍到,他开口说道:“六殿下,要不然等太子殿下醒了,问问太子殿下的意思?”
“哦!管家东宫姓什么?”
管家不开口就好,谢沅翊反而揪着不放,管家说道:“姓谢。”
“那天下姓什么?”
“姓谢。”
“管家既然知道东宫姓谢,天下姓谢,我还以为姓云。太子病重,我身为六皇子理应为兄分忧。惩罚一个外人,不可以吗?”谢沅翊冷冷地说道。
“是,臣女遵命。”云千雪表示同意。
“另外,太子病重期间,就由我来处理东宫庶务。”谢沅翊不趁着这个机会,夺回东宫管事之权。
千雪阁
管家送云千雪回了千雪阁,他笑着说道:“云小姐,六殿下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多有任性,还望您海涵。”
东宫管家在上京城许多年,他是看着太子长大的。云小姐未与太子成亲,就掌事东宫庶务,于理不合。由六殿下一闹,反而平息了上京城的流言蜚语。
千雪阁
太子对云千雪真是没话说,千雪阁的规制都是按云千雪的喜好办的。奢华程度堪比太子寝殿,而谢沅翊所居住的院子,完全不能比。
待到管家离开,云千雪来到镜子前,梅芍拿出特制的药膏,涂抹在云千雪的脖子上,将那浅浅的吻痕给消除。
“小姐,这个伤痕在您脖子上留了五六日。到底被什么虫蚁叮咬?”梅芍好奇地问道,“怎么有点像”
“多嘴。”云千雪剜了她一眼
那天
其实,云千雪的记忆很混乱
“小姐,这六殿下实在横蛮。她仗着是皇子,就可以随意毁了小姐给太子殿下熬制的药,居然还把您给禁足。”梅芍忿忿不平地说道。
“算了,以后你在她面前,说话小心点。”云千雪捏了捏眉心,“只要太子殿下无事就好,我受些委屈不打紧。”
“小姐,您真是”
“你既然那么大度,不如再受些委屈好了。”谢沅翊走了进来,她环顾四周,她一路进来千雪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就刚才进来的门都以白玉为帘,紫金为坠,果然是奢华无比。
她瞧见那桌子上放着一方桐烟徽墨。她眼见有些眼熟,她拿过来看到墨的后面有两个字翊赠。这果然是她送给太子皇兄的生日贺礼。
就这一方桐烟徽墨,她亲手制作,她连续三天三夜没睡。
都说一两徽墨一两金
制作桐烟徽墨的过程十分艰苦,这墨需要是纯正的桐油燃烧飘出来的烟灰才能做成,一盏桐油燃烧一天一夜,才十克。采集桐油需要手剥桐籽,她在封地令人剥了百斤桐籽,还要加热捣碎出油,大约是两日时间。
之后就是收集烟灰,而她用二十盏桐油烧,在桐油灯上放置了一个碗。一边烧一边取烟灰。收烟灰就是一个费命的活,不能隔太久太久,碗底的烟灰就会结成块。结块的烟灰,就属于徽墨中的下等品。
就是要很勤快,这样灰才越细。只有如缥缈般一吹即散的烟灰才是上等品。所以灯不灭人不走,她跟护卫一轮接着一轮,花了一天一夜,才取到了近两百克的,除去损耗的话,也就剩下一百克。
然后需要洗烟灰,在烟灰放入阴干处。在调制一锅药汤,将汤药倒进烟灰中,再是一些材料进行搅拌,变成了团。
最后一步就是锤墨,方可制作出一块徽墨。她听匠人说需要捶打十万下,她就亲自锤了十万下。
真是没想到,我送给皇兄的东西,都到了她手里。她脸色骤然一变,宛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她伸手讨要道:“把管事之权的账本都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