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半夏仍然待在院中没有离开,柯百里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旁晚时分还为他煮了下酒菜,她自己却什么都没吃,将自己的房间空出来让师父安睡,半夏呆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呆。
见自己的宝贝徒弟这样失魂落魄,柯百里哪里睡得着,他大抵猜到这小两口是因为探查真相的事受了挫、有了分歧,可他想不通,这瑞青不哄着点半夏,倒自己了脾气,大晚上还不回家。
柯百里劝不动半夏,颇有些担心,眼下不比之前在会稽郡,毕竟那会儿是夏天,晚上反倒凉爽,这会子夜深露重的。。。
他无奈,仰头却见有人影正坐在屋顶,定睛一看,这不是瑞青是谁?
柯百里暗暗一笑,关上窗,舒舒服服的躺床睡觉,既然这么变扭,那就折腾去吧,毕竟年轻嘛。。。他老人家可不行,奔波劳累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去会周公了。
半夏不知道瑞青一个人去了哪儿,她从来没见过瑞青那样的神情,眼里仿佛写满了不可置信,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伤人的话来,本就受挫的心情这下更是雪上加霜,她抬手抹了抹眼睛,泪水却滑落的更快,半夏心中郁结,轻啜出声,若是他再一次不告而别。。。。。。她要怎么办?
“哭什么?”
熟悉的声音温润中带了丝暗哑与心疼,瑞青从屋顶飞身而下,立于半夏身前,半夏欣喜,忙站起身来,刚想问他去了哪儿,看着他的眉眼,她双手绞在一起踌躇片刻,张口又收回话来,只闷声回了句:“没有哭。。。”
瑞青若是不笑,那孤高清冷的面容旁人瞧上一眼,便会觉得已被拒于千里之外,小时候如此,长大了也是如此,此刻他长久的沉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手指绞的更紧,低了头轻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瑞青叹了一口气:“他人若知道我身份,也会同你一样认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是!没有!”半夏着了急:“我家出事后,我也隐姓埋名,甚至还假替流萤,我白天是一时气急,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缓了声愧疚道:“你小时候身陷囹圄,险些丧命,亏得妙仙人相救,否则。。。。。。我哪里还能遇见你。。。。。。若你真的贪生怕死又怎么会冒险与我同来健康,我心里都晓得的。。。。。。你不要误会我,你知道我一向脾气急!”
半夏拉住他衣摆,一双朦胧泪眼含了恳切:“原谅我。。。。。。好不好?”
她心中还忐忑,被瑞青一把揽入怀中,他有力的臂膀箍住了半夏瘦弱的身躯,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了隐忍的轻颤:“旁人怎样编排我都可以,但你不可以。。。。。。”
半夏哪里不知他的感情,听他此言,更觉自己先前说的话委实过份,心头即羞愧又着急,哭着伸出手回抱住他:“瑞青,我喜欢你!想永远与你在一起!这样的我如何会去编排你呀!是我胡乱说话!是我胡乱——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瑞青急促的吻打断,他用力吸吮着她的唇瓣,惩罚一般用牙齿咬住半夏的下唇,她吃痛,下意识的拿手推他,却被他拥的更紧,撬开贝齿,他的舌伴着清冽的味道冲入半夏口中,她挣脱不得,不过须臾便瘫软在瑞青怀中,任由他的索取。
瑞青的吻今日格外用力,他含着半夏的舌尖,几度进出,仿佛要将她的味道悉数吞没,明明夜凉如水,绵长的深吻却让彼此的身体热,半夏感觉自己快要融化,身上起了奇怪的变化,嘴角有暧昧的银线不受控制的滑落,又被瑞青探出的舌舔去,她不由得开口:“。。。。。。瑞青。。。。。。别。。。。。。”
却不料声音娇媚如丝,低喘嘘嘘,倒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压低的声音带着潮湿的热气呼在她热的耳根处:“别什么?”
半夏看到他喉咙处的滚动,下意识的别开眼,抿起被他咬疼的下唇,缓缓开口:“你还生气么?”
瑞青看着她不安的神情,叹出一口气,将她再一次揽入自己宽厚的胸膛中:“我没有生气。”
半夏攥紧他的衣服:“骗人。。。。。。明明就有。。。。。。我还以为你又要像五年前那样不告而别了。。。。。。”
瑞青的眼神有片刻的失神,他收紧怀抱,沉声道:“不会了”
她用额头轻轻撞上他心跳的地方:“五年前你一走了之,我晚上都没睡着觉,哭着求爹爹想看你留给他的告别信,可你信上才短短几行字,也不说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那时候你哭了?”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我还缠着爹爹想让他派人去找你呢!”
“。。。。。。为什么?”
半夏一愣,埋在他怀中,若放在平时她绝不会回答,可眼下许是这怀抱过于温暖,她大胆开口:“我以为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
“小时候?”
“就。。。。。。我原本把你当哥哥,但你和我那两个哥哥又很不一样,你面上总是那么冷冷淡淡的,其实又偷偷的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