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醒将沈音送出了门,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沈音姐,我是真不知道大哥他结婚的事情。”
从澳门到今天,现在只要想到他自作多情安排的那些事情,余醒就臊得慌。
“小醒,我又没怪你的意思。”
沈音坐在车里,靓丽的容颜上展露笑容。
“我和你大哥本来就只是医患关系,是你多想了,对了刚才走得急,还没祝他新婚快乐呢,你一会儿替我转告他吧。”
听了沈音的话,余醒自然是聪明的选择了顺应,毕竟他再多嘴也只会给沈音带去尴尬。
年夜饭桌上,余醒一改往日的闹腾,乖巧的坐在余安身边吃饭,期间连个屁都不敢再乱放。
望着一大桌的美味佳肴,他犹如嚼蜡,食不知味。
陶瓷金边蓝花餐盘里,突然多了一只余安给他剥好的虾爬子。
余醒立刻感动得泪眼汪汪,果然,最疼他的就是亲妈。
看着儿子那可怜模样,她也于心不忍。
“小醒,你是不是还没有敬你哥嫂酒呢。”
余醒一听也知道这是自家母上大人在给他搭台阶,连忙端着酒杯站起身来。
“大哥大嫂,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说完,他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闷完。
余璟言一会儿还要开车,所以秦礼主动替了他那杯。
醇香甜厚的葡萄酒,回味有点果酸,喝进肚子里暖洋洋的。
酒液润湿了她的唇,薄薄一层鲜红覆在她漂亮的唇瓣上,瞬间变得娇艳欲滴起来。
秦礼并不常喝酒,两杯下肚没一会儿那脸上就浮现出两片绯红。
这酒是余家名下酒庄产的精品,度数不低。
余璟言担心她一会儿醉酒难受,忙叫阿姨去兑了蜂蜜水来。
甜甜的蜂蜜水冲解了口腔里的酒气,秦礼双手抱着杯子,一双剪瞳里氤氲着湿润。
“这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余安在一旁忍不住打趣,“瞧瞧言小子多心疼自己的媳妇儿。”
余老立刻不满的哼了声:“这儿子都结婚了,那当妈的还在外面僵着,闹了这么多年也不肯善罢甘休,这人老了,不让儿子养老送终,不是给别人戳脊梁骨骂的机会吗?”
秦礼眼睫上抬,忍不住朝着余老望去。
刚才余老嘴里提到的是余璟言的母亲吗?
在秦礼的记忆里,余璟言的母亲是一个不善言辞做事却很勤快的人。
秦礼称呼她为琴姨。
琴姨比余璟言早一年到余家做住家保姆,那是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很清冷的中年女人。
她喜欢穿冷色系的衣服,手脚麻利又烧得一桌正宗的川菜。
后来她和余璟言同时离开了秦家。
那个冬天秦礼大病垂死挣扎在病榻上,等到身体好转之后,才得知两人一起辞了职。
而后没多久,秦礼就从父亲哪里听到余璟言是余家流落在外的血脉消息。
可余璟言如今回了余家,琴姨又去了哪里?
“大小姐。”
耳畔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秦礼一扭头就对上了那双黝黑的眼睛。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欲言又止。
年夜饭后,是拍全家福照片的环节。
余老单独坐在前面的椅子上,腰杆直挺,一身唐装精神矍铄。
其余后辈全部站在他身后。
院子里风大,秦礼只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线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