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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绪泽看上去蔫蔫的,人也显得乖巧了不少,“好。”
……
网约车停在了酒店楼下,黎凌先下了车,伸出手想搀扶一下殷绪泽,却被后者轻轻拨开了手。
“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
“可是你发烧了,今晚又喝了不少酒……”
“那也不用。”殷绪泽皱着眉头下了车,摇摇晃晃地进了酒店。
能明显感觉出殷绪泽的心情很不好,两人的关系一下子比之前还要生分,黎凌心里很不是滋味;可这又能怪谁呢?毕竟自打这次重逢以来,都是他硬要和殷绪泽保持距离的。
现在殷绪泽还生病了,在黎凌眼里生病的人最大,所以只能默默地将这股不是滋味的滋味全都咽进肚里。
刷开套房的房门,殷绪泽扶着墙走了进去,眼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好像地毯上的玫瑰花瓣根本就不存在,小桌子上也没有摆红酒和精心准备的零食;床上也没有摆什么玫瑰花。
殷绪泽坐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发烧加醉酒导致他浑身都觉得不舒服,一声不吭地用双手撑着额头,试图平息心中的烦躁。
见他这幅样子,黎凌只好压下之前想问他的那些问题,给他倒了杯水,又把刚才买的药拿出来拆开,但没有递给殷绪泽。
“你喝了酒,药等明天早晨再吃。我去收拾下床,你先在这里休息。”
殷绪泽把那杯水都喝光了,说:“我要洗澡。”
“都生病了,就不要洗了吧?”黎凌小声建议。
殷绪泽没再接话了,站起身一边脱上衣一边朝浴室方向走去,还因为脚下不稳走得摇摇晃晃,踩到了好几片玫瑰花瓣。黎凌有点不放心,立刻跟了过去。
“干什么?”
殷绪泽扶着拉门的门把手,垂眸盯着黎凌,面无表情地问了句:“你要看我洗澡?”
黎凌一惊,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没有,我不是……”
见他把手缩回去了,殷绪泽立刻关上了浴室的木质拉门。
黎凌站在门外叹了口气——是啊,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殷绪泽都知道他的取向了,怎么会让他跟进浴室?虽然他是真的不放心,担心殷绪泽这个状态下洗澡,洗到一半会发生什么意外。
黎凌走到床边,将床上的那些玫瑰花一朵一朵地收了起来。
殷绪泽刚才什么都没提,这些花也许不是他准备的;就算是,应该也不是给自己准备的。
也许殷绪泽真的是来相亲的,但陆春兰的女儿今天一整天都没有露脸,所以这些花让他给撞见了。
下午他跟陆春兰还有那群人谈了那么长时间。想想也是,如果殷绪泽要娶陆春兰的女儿,这可是件大事,一群人围着这件事情忙前忙后是一定的。
发现两滴眼泪落在白色的被单上,黎凌慌得不行,赶紧用衣服在脸上胡乱地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