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还不知道城市里有这种地方。”沈时因说。
“刚开发不久,还是我爸妈带我来的,山顶要修个度假村,开发商是我妈妈以前的学生。”钟琂说:“上次来的时候我就想着哪天一定要带你来看看。”
钟琂总有种怕她跑了似的紧张感,刚才一直牵着她的手,现在又揽着她的腰,弄得她痒痒的。
“对了,你爸妈走了吗?”
“还没有,但是这几天去外地参加座谈会了,到时候可能会直接从那边飞回洛杉矶。”钟琂侧着身,往她脸上亲了一下,“你想见他们吗,想见的话我就让他们回来一趟。”
“不要了吧,我们才刚複合,进展还是不要那麽快。”
“好,你不想见那就不见。”
钟琂也不知道捕捉到了哪个词,忽然心情很好地把她抱了起来。沈时因浑身一轻,双腿自动盘到了他身上,整个人被吓了一跳,“你干什麽……虽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可好歹是个公共场合。”
钟琂抱着她坐了下来,“我有点晕。”
“你晕车了?”沈时因把手贴在他脸上,“怎麽脸也有点热。”
“总感觉像在做梦,不太真实的那种晕法。”
沈时因笑出了声,“那我打你一下?”
钟琂把她抱得更紧了,“不一定得疼,我抱抱你也行。”说完以后,钟琂忽然握着沈时因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脖子上,“或者你掐我也行。”
沈时因难得听到这种请求,但她手里没用力,而是低下头,在他锁骨上咬了一下。
剩下的时间里,沈时因都侧身坐在钟琂腿上,头靠在他的胸膛,目不转睛地看着即将坠落的夕阳。
“是这个好看,还是非洲那次好看?”钟琂冷不丁地问。
“非洲吧,意义不一样,那可是我们一起看的。”
“这次不也是麽,而且我们还离得更近了。”近得甚至能一低头就能亲吻到对方,钟琂心里这麽想着,也的确这样做了。
断断续续接了好几次吻,缆车抵达山顶,他们来到还没有正式营业的餐厅,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刚点好菜,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就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餐厅经理,他很热情地伸出手,“钟琂,要来怎麽也没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安排。”
“不用特地準备,我们也是临时决定过来。”钟琂站起来和那人握了握手,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沈时因。”
沈时因没想到他会突然用“女朋友”这种词,她被迫站起来,寒暄了好一阵对方才离开。
坐下以后,她拿起桌边的宣传手册看,这是一个即将建成的度假村,未来还会有温泉、马场、滑雪场等等一系列娱乐设施。沈时因问:“我以后能带外婆来吗?”
“当然能了,我们一起带她来。”
整片区域目前都还是试营业状态,只有零星一些顾客,看上去也都是老板请来的朋友和媒体人。
吃完饭,钟琂带沈时因来到一个观景台,周围黑漆漆的,只有远处的万家灯火还闪烁着光点,他们好像离整座城市和所有人都很远很远,这里安静得只剩她和钟琂。
在这样美丽静谧的夜景前,他们当然又亲在了一起,钟琂趁着夜色主动,还扣着她的后腰不放。
沈时因都快给钟琂求饶了,“你怎麽就这麽能缠……我真的放弃抵抗了,我保证,明天绝对不反悔!”
钟琂没车,沈时因自然要承担起送他回家的任务。坐着缆车原路返回,沈时因回头望了一眼,发现还有一条上山的路已经点亮了路灯。
“也就是说,可以开车上去,也可以坐缆车对吧?”
钟琂说:“对,但是坐缆车更快,风景也更好。”
开车回钟琂家的路上,沈时因总觉得他还是不太正常。他姿态閑散地靠着椅背,笑得也懒洋洋的。
“你是不是还晕?”在红灯前停下,沈时因转头看了他一眼,“你总盯着我干什麽。”
钟琂没说话,就是脸上一直挂着笑。“你笑什麽呀,”沈时因问:“我很好笑?”
到了他家门口,钟琂把头靠了过来,声音也有点虚弱:“我还晕。”
“是不是在山上吹了风,所以变严重了?”
钟琂的头抵着沈时因的下巴,还用头发蹭了蹭她的脖子。沈时因没忍住,像摸小猫小狗那样,擡起手摸了摸钟琂的脑袋。
“走吧,我送你进去。”沈时因说,“你家有医药箱吗?”
一走进家门,钟琂立即变得生龙活虎了起来,又是给沈时因倒水,又是把露台上的模型点亮,让沈时因参观的。没半点刚才虚弱的样子。
沈时因放弃了找药,坐在沙发说:“我每次晕车,吃点冰的就好了,你也可以这样。”
钟琂在冰箱翻找半天,什麽冰淇淋啊,冰可乐冰啤酒啊,他一样没有。沈时因走过去帮忙看了看,只在制冰层里看见许多冰块。
沈时因正想夹几块冰出来,放进水里喝,忽然看见钟琂直接放了一块在嘴里。
“……”沈时因:“会不会太冰?”
“还好,”钟琂含混着说:“你要不要试试?”
钟琂用夹子夹起块冰,两个人都围在冰箱前,本来就挤,他的手还被想去接的沈时因碰了一下,冰块掉在了沈时因的肩膀上,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拿,可滑不溜秋的冰顺着她的领口钻进了衣服里。
沈时因被冷得浑身一哆嗦,钟琂还很“好心”地把手伸进去找。
冰块沿着里面的沟壑一路滑行,跟坐滑梯似的,本来就凉,钟琂还用手在旁边试图左右拦截,她胸前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