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常常暗自想,病弱娇贵的小少爷像是跌下神坛,围在满是烟火气的房子里转,这该是谁娶了他得修了百年福气呀。
哦,是她自己娶了。
在明面上,流月没少打趣丹旌,甜言蜜语一箩筐,不要钱似的砸向他,丹旌常常被夸到面红耳赤,不敢看流月一眼,最后羞恼地落荒而逃。
流月平时自然会分担一点家务,毕竟习惯了帮忙,还怕丹旌跟她抢呢,他实在太贤惠了。
不过要说有什么不一样,流月也挺不习惯的,渐渐觉得两人关系有些奇怪暧昧,像是普通的妻夫般。
比方说,接连被她调戏了一个月的小羊羔,学会了反击,不过软绵绵的。
“是吗?我特意学的,你喜欢就好。”
在家里,出门前丹旌会帮她系领带整理衣装。
听到流月进门的声音,做了一桌子菜,病弱娇贵的小少爷穿着围裙,急匆匆跑过来两眼亮,期待地问自己饭好不好吃,接着又商量明天她想吃什么?
洗澡后男人穿得很随意,整个人透露着清爽干净,又带着水汽和清香,但流月觉得莫名性感,靠近时还有些燥热。
洗漱台很大,两人有时撞在一起洗漱,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旁边站着一个冷白皮的男人,还侧头对她笑盈盈的,眼里似乎盛满了秋水,都有些恍惚不自在。
到了公司,丹旌恢复那般严肃认真的样子,只不过见流月会换上笑容,公开两人的关系,亲密挽在一起,周围的人只敢背地里偷偷看,给了她一种融入婚姻的感觉。
两人之前就关系非常好,渐渐的她也习惯了这般亲密的关系,只是还未更进一步,直到一个小插曲出现。
丹旌还真有个小青梅,是大姐姐那样的关系,云州对他很关照,受长辈所托过来谈合作,恰巧也是刚从国外回来不久,接手公司,与丹旌谈项目合作。
流月作为助理,自然接待了这次的合作方,不过两人密谈时,丹旌将她支走了。
联系到他之前说的青梅白月光,流月莫名其妙就误会了,心里有点难受,又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这段时间,她就下意识对亲近她的丹旌冷淡抗拒,变得礼貌陌生。
这让丹旌很受伤。
月末公司总是比较忙碌,有个项目出了问题,需要丹旌这个副总详细商谈,出差一周。
流月那天要接奶奶回家,放心不下复查什么的,就没跟着去,让另一个男助理随同,还有几个项目的核心人员。
无论从哪一点看,云州都很看不上流月,按他们那样的家世出身,以及丹旌出色的能力,她都没法配得上,也照顾不好他。
趁人不在,于是云州给了流月下马威,刻意刁难,出院那天碰上,说了些难听的话,被奶奶知道丹旌的财富权势,以为流月为了帮她治病入赘豪门,攀附权贵去了,气得要死,喘不过气来,差点要抢救。
“你……你个兔崽子……”
奶奶这病才刚好没多久,流月做不了这个不孝孙。
再者,流月的奶奶和爷爷都是读书人出身,奶奶当年还是书香门第,只不过后来落魄了,家道中落,遭了陷害,他们的观念中,绝对受不了小辈是个贪财好色之人。
流月被这一闹,在房间静坐了一夜,还是觉得两人离婚比较好,对双方都有利,于是偷偷递交了辞呈。
她不敢当面和人说,怕自己心软又愧疚,只好了信息给丹旌,然后拒绝接收他的消息,安排好家里老人,自己就跑出去旅游了。
散散心也好,抛开一切烦恼,享受流云日落,山鸟湖鱼,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就没有插手的机会了。
等丹旌出差回来,找不到她人,风尘仆仆回到家里,在书房桌子上现了张离婚协议书,贴心签好字的,就如当初的辞职信,让人无力挽回。
他急得脸色白,又气得红了眼,原准备温水煮青蛙,结果计划还只到一半人跑了。
过些时日,丹旌从云州那了解事情末尾后,本就急火攻心,直接气得大病一场,脸色白得吓人,一直捂着疼的心口,倒在地上被送进了医院。
可着实把云州给吓着了,要是丹旌人有个好歹,她家里知道了不得打死她,愧疚得不行,连忙动用家里关系将流月给弄回来。
过了一周,流月还是回来了,不过不止一个人。
丹旌从昏睡中醒过来,看见床边的人没高兴多久,刚想解释清楚误会,有人推开门进来。
一个男高中生,十六七岁的样子,看起来清俊白皙,看向流月,端起手里的东西问姐姐喝不喝粥?
偏偏流月态度还挺很好,让他在旁边先吃。
她也没解释两人关系,担忧地望着丹旌,面容少许疲惫,“你醒了,我去找医生过来”,立即起身出去了。
接下来,流月默默照顾了丹旌两天准备出院,没提离婚那件事。
流月将那个高中生安排在家附近的酒店里,晚上就会去陪他,有时候白天也会。
男人心里醋死了,却不敢开口,小心维护着两人岌岌可危的婚姻,可万一流月就这样被抢走了呢。
在公司处事冷静沉稳的丹旌,遇到有关她的事就会变得思前想后,丧失所有的底线和原则,时不时患得患失,不安焦虑。
不小心时间有些晚了,流月回到家里,房间黑漆漆的,安静得针落可闻,想着人应该是睡了。
她脱下外衣,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洗漱完躺进被窝里,忽然摸到温热光滑的肌肤,一个身子依偎在她怀里,似乎对方什么都没穿。
吓得流月以为自己撞鬼了,还是什么勾人心魄的艳鬼,吸人精气的那种,连忙直起身打开床边的夜灯一看,丹旌眼睛红,双眼止不住的泪,正幽怨绝望地看着她。
“丹旌,你怎么了?”
流月见男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起不了旖旎的心思,心跳缓了下来,天渐凉了担心他受风,赶紧帮他把被子往上拉,盖住才放心,松了口气。
可丹旌不甘心计划被打断,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被子再次落下一大片,温热光滑的身子贴近她。